王書淮這不是要去江南嗎,她打算安排一小廝跟著他南下,尋到綃紗的貨源,再源源不斷運來京城,別看京城成衣鋪子遍地,規模卻不大,無非是量體裁衣,等好了送去各府。
謝雲初卻臨時起了個主意。
她打算做出一批高檔的成衣,用最好的綃紗,請最好的針線娘子,每一款式數量有限,售價高昂,售完不補,物以稀為貴,趁著即將到來的七夕節,吸引客流。
綃紗金貴,工藝複雜,每年能運來京城的綃紗十分有限,她要設法壟斷貨源。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權貴,貴婦們相互攀比,從丈夫,孩子到穿衣打扮,無所不及。
謝雲初打算做官宦夫人的生意。
她繪製了些圖案,交給林叔,「先吩咐裁縫師傅,按照我的圖案,把這四個款式,各做出一套給我瞧瞧。」
「好好準備,時日不多了,咱們定在七月初七開張。」
林叔接過春祺遞來的包囊,策馬趕回鋪子。
謝雲初這廂趕到蕭家,蕭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早早候在門口,殷勤地將她迎進去。
蕭家於謝雲初而言,跟第二個孃家似的,她母親離開後,將兩個孩子託付給表姐蕭夫人,蕭夫人時常來謝家探望他們姐弟,少時只要是蕭幼然有的,她也缺不了,謝雲初心裡拿蕭夫人當娘看。
蕭夫人在門口等著她,摟著她直喊心肝,
「我的兒,多虧了你,替你那個糊塗姐姐謀算,否則她哪裡能駕馭住那樣一個郎君。」
說到蕭幼然,蕭夫人直嘆氣,「她若有你半分城府,我也就不擔心了,她也就看著厲害,實則吃虧的都是自己。」
先將人引入正房坐定,謝雲初勸慰她,「其實,姐姐只要想開,日子也好過,甘蔗沒有兩頭甜,朱世子是獨子,家裡沒個妯娌兄弟跟她爭家產,無非是婆婆刁難些,聰明一些應付過去,也不是難事。您瞧我,日子不也這麼過?」
蕭夫人想起謝雲初的處境,「你也別羨慕你姐姐,你有一樁頂頂厲害,是旁人望塵莫及的,你家書淮爭氣,假以時日,你必定是閣老夫人。」
謝雲初一想到丈夫,現在也覺欣慰,她還指望什麼呢,丈夫出類拔萃,潔身自好,步步高昇,著實是無可挑剔,不過面上還是要客套幾句,
「回頭若做不成閣老夫人,我找您算帳。」
「錯不了。」蕭夫人摟著她笑。
喝了茶,吃了些時新的瓜果,蕭夫人與她說起正事,
「我今日請你來,並非為了幼然,實則是有一樁要事要告與你知。」
謝雲初忙問,「何事?」
蕭夫人憂心忡忡,「有一樁陳年舊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你父親當年之所以與你母親不合,實因他心裡有人。」
謝雲初聽到這,微微驚愕。
「那是他恩師老太傅明家的女兒,可惜你父親早早定了親,對方也許了人家,二人失之交臂,可是近來我打聽到,那位明夫人回了京城,她原先遠嫁滄州,丈夫病故,膝下只有一庶女,嫁去了江南,她便獨自一人回了太傅府舊宅。」
「大約是聽說你父親還不曾娶妻,前段時日有心人在你祖母耳邊提了一遭,你是曉得的,咱們住得近,謝家的事自有人傳入我耳郭裡,我得了訊息,立即告訴你知。」
「初兒,你得做好準備。」
謝雲初神情比她想像中要鎮定,「其實我也盼著父親再娶,後宅沒個女主人,實在不像話,上回入宮,皇后娘娘還提到這話呢。」
一提到皇后,蕭夫人哎喲一聲,「我倒是忘了,老太傅曾是陛下的老師,明夫人與皇后也是相熟的,她只消往宮裡去一趟,難保皇后不當個媒人撮合此事。」
「初兒,你真的能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