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坐以待斃,不如迎風而上,父皇對我雖有掣肘,卻已是在給我鋪路,這東宮儲君已是兒l子囊中之物。”
皇后聽了這話,默了一瞬,半晌緩緩籲出一口氣,“秦王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裴循漠然道,“他如今只剩下空架子,不足為慮,真正需要忌憚的是熙王府。”
“熙王?”皇后駐足看著他,旋即搖頭,“熙王此人最是重情重義,當年若非我拖著病驅求情,陛下一刀便砍了他,他一直記著這份恩情呢,他不會與你為對的。”
裴循覺得皇后對朝局還是過於樂觀了些,為免母親擔憂,他不欲深辯,只攙著她進了坤寧宮側門,“兒l子的事,娘就莫操心了,您把身子養好比什麼都強。”
十月初六,裴沐珊大婚。
說來裴沐珊運氣比十一王裴循好多了。
齊王一月的喪期至昨日便滿,悶了一月的京城酒樓,在今日紛紛張燈結綵,敲鑼打鼓,襯著裴沐珊的婚事無比浩大,彷彿舉城同慶。
裴沐珩離京兩月,朝務堆積如山,自昨日凌晨忙到這會兒l新娘快要出門才回來。
長嫂謝氏在外頭迎客,一嫂李萱妍與高側妃管著府內庶務,閨閣內,只徐雲棲和裴沐蘭並熙王妃在作陪。
裴沐珊坐在梳妝檯前對著一匣子首飾猶豫不決,她今日穿著一身紫紅的郡主品妝婚服,顏色過於莊重,裴沐珊不喜,便試著用些鮮豔的首飾做點綴,裴沐蘭前前後後幫她斟酌。
韓側妃進來時,便見熙王妃坐在東次間抹淚,偏生裡間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襯得熙王妃的淚便有些多餘。
韓側妃哭笑不得,來到熙王妃身邊勸道,
“瞧您,哭什麼?沒聽見那珊珊丫頭樂著呢。”
熙王妃抹乾淚花,憂道,“可不就是因為她這般沒輕沒重,懵懂無知,我才替她懸心麼,燕家現在是看重她,久而久之,婆媳終究是婆媳,哪裡能容忍她一直這般昏頭昏腦過日子,再者,當了娘又不一樣”
說到此處,熙王妃猛打了哽,“不對,我忘了件要事。”
韓側妃畢竟是過來人,看熙王妃那臉色便知是怎麼回事。
一聽外頭鑼鼓喧天
,嗩吶聲已越來越近,便急了,“哎呀快些快些,冊子在哪,您要是不方便,我去!”
熙王妃連忙看向身側的郝嬤嬤,郝嬤嬤也是猛拍腦袋,昨夜忙了一宿,又是清點嫁妝,核對賓客名單,又是準備裴沐珊嫁衣之類,反倒把這等要事給忘了,連忙入了裡間翻箱倒櫃,終於把事先備好的冊子給取了過來。
熙王妃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韓側妃,“算了,還是你去吧。”
韓側妃接過冊子,清了清嗓子掀簾進入裡間。
裴沐珊終於挑了一支點翠蝶戀花的步搖插上髮髻,頗有點睛之功效,得到了徐雲棲和裴沐蘭一致認可。
韓側妃捏著冊子進來,咳了幾聲,“那個,雲棲和蘭兒l先出去,我有話要與珊珊說。”
徐雲棲扭頭看了一眼韓側妃,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冊子,頓時瞭然,於是率先往外間去,裴沐蘭還不肯走,被徐雲棲給拉出去了。
裴沐珊正在梳妝檯前左顧右盼,韓側妃挨著她坐了下來,
“珊珊哪,今日大婚,夜裡便要圓房,咳,那個有些事少不得要注意些”
裴沐珊並非完全無知的少女,聽了這話,沒有覺得害躁,反而認真湊過來看冊子。
韓側妃開啟第一頁一人視線不約而同落下去,只一眼韓側妃皺了皺眉,這熙王妃也太古板了吧,這冊子哪行呀。
韓側妃於是連忙將冊子一合,決定親自上陣,她湊到裴沐珊耳邊,低語數句。
裴沐珊聽著面露古怪,幾番想一問究竟,念及這是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