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拂去淚,慢慢緩過來,“我是得向雲棲看齊,不得將希望寄託在男人身上。”
翌日清晨,徐雲棲早早備了藥草進門。
她先將文如玉衣裳除去,讓其躺在軟塌上,銀杏在她背脊上放了個長長的席墊,上頭堆放密密麻麻的艾粉,又摻了幾斤薑末並
() 各類藥材,最後悉數點燃。
燒了兩刻鐘還多,徐雲棲不停挪放位置,調整溫度,文如玉汗如雨下,
“若是哪兒燙便做聲”
“沒事,我很好”文如玉只覺身後罩了個火爐,一動不敢動。
火療結束,徐雲棲給她裹好衣裳,乘勢又進行了一番針灸,足足耗費兩個時辰才結束,待結束後,文如玉察覺帶下流出許多髒汙,唬了一跳,徐雲棲寬慰她,“除了贓穢出來,是好事。”
文夫人在一旁感慨徐雲棲妙手回春,
“雲棲,認識你,真乃我們母女之幸。”
徐雲棲笑笑沒說話,銀杏卻是接茬道,“若是我們熙王妃娘娘有您這樣的覺悟,就好啦。”
文夫人笑道,“她若是沒有這等覺悟,就讓她去疼吧。”
徐雲棲瞪了丫鬟一眼,與文夫人解釋道,“沒有的事,我近來在給王妃針灸,她很感激。”
不然也不會日日給她送燕窩。
文夫人嘆道,“不怪當初燕老夫人想搶媳婦,可惜我家沒有適齡的孩子,否則也得搶。”
文如玉這廂去了屏風後清理乾淨身子出來,渾身前所未有鬆快,“雲棲,我這就治好了嗎?”
徐雲棲一面收拾銀具,一面搖頭,“還早著呢,我待會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吃一月,七日後我再來行針。”
不一會徐雲棲坐下開方子,寫完後交給文如玉,又叮囑道,
“不要跟他同房了。”
“啊”文如玉呆了呆,“我我還想生個孩子呢。”
徐雲棲面露嚴肅,“要命還是要兒子,你看著辦。”
文如玉頓時打了個激靈。
文夫人來到她身邊,語重心長道,“你且想一想,你若真出了事,成國公府可沒人憐惜你,即便你留下孩子又有何用,會有個女人佔據你的位置,讓你的孩子喚她母親,享受本該你得的榮華富貴。”
文如玉眼底瞬間騰起一撮烈火,咬牙道,“沒錯,我不能為了個男人斷送自己的一生,罷了,大不了過繼,或者招婿!”
默了片刻,文如玉不知想起什麼,弱弱地問徐雲棲,“對了,雲棲,你可以給他治治嗎?”
徐雲棲眉目沉靜坐著喝茶,並未接話。
倒是銀杏笑眯眯將醫囊往腰上一縛,嗓音清脆道,
“我家姑娘不是什麼病都治,男人花柳病,不治!”
文如玉做了火療吹不得風,文夫人親自送徐雲棲出門,“害你勞神費力,若提診金我恐唐突了你,雲棲,你拿我們當自己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一點診金與文國公府的恩情相比微不足道,徐雲棲雖然淡泊名利,卻不會拒絕結這個善緣。
“您老客氣了。”
二人行至大門處,瞥見一輛寬大的馬車停了下來。
車簾被掀開,僕人恭恭敬敬攙著一老者下車。
正是一襲灰白長袍的文國公,文國公今
年五十又五,鬢髮間白,身形也不算挺拔,看起來倒是與尋常老者無異,難以想象他是被譽為當世張良的軍中柱石,徐雲棲朝他施了一禮,正巧文國公也抬起眼,徐雲棲在他面容看到一種便歷世間肅殺的滄桑。
緊接著,又一人從馬車出來,竟然是一襲郡王服的裴沐珩。
徐雲棲微微訝異,那頭文夫人顧不上迎接丈夫,連忙朝裴沐珩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