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章晴娘愕然看著他,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猛然間明悟過來,她長吐一口氣,冷笑道,
“原來你是為囡囡鳴不平來了,是嗎?”
荀允和繃著臉沒做聲。
章氏給氣笑了,望著漫天的風雨哭出一聲,“沒錯,我是對不住囡囡,我這輩子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她這個女兒l,但是我沒有法子,你以為我沒有深思熟慮過嗎?”
“與其讓囡囡跟著我寄人籬下,看人臉色,性子變得懦弱不堪,還不如讓她跟著爹爹,我爹爹照顧得是不那麼仔細,可絕不會給她臉色看,也不會給她委屈受你看她現在成長得多麼好,若是跟著我指不定吃很多苦頭”
荀允和深深地閉上眼。
有那麼一瞬,他很想質問,她就非得嫁人嗎,她就不能守著囡囡好好過日子嘛,如此他們一家三口也能團圓,囡囡也不會吃那麼多苦,他終究沒有問出口,他不配,他沒有資格,一切錯皆起源於他,與其說他怨恨晴娘,不若說他怨恨自己。
“我想給囡囡一個家,將欠她的還給她。”
“不可能!”
“你別逼我。”荀允和抬目冷冷看著她,
章晴娘差點氣出了淚,“你是為了彌補她嗎?你是為了彌補你自己,徐科有什麼錯,你要逼著他妻離子散,他當年至少拿出銀子買了衣裳給囡囡,你在哪裡?我告訴你,囡囡很敬重她徐伯伯,一直很感恩他給她落腳之處,也一直勸著我好好跟他過日子,你要傷害囡囡嗎?”
所有控訴辯駁均抵不住最後這一句話。
荀雲棲,荀囡囡永遠是他心底不可碰觸的底線。
荀允和眼底的光欺滅了,那抹執著也轟然而散。
章晴娘看著這樣的他,忽然笑了。
當年如此,如今他還是如此。
章晴娘吸了吸鼻子,拂去面頰的淚,平靜望著他,
“荀羽,你好好待囡囡,我們不必再見了。”
她轉身捂著臉邁出醉雨亭,留他一人獨面滿川煙雨。
不知不覺天色已黑,徐雲棲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側眸一瞧,裴沐珩正躺在
她身側,詭異的是,她一隻腿搭在他腹部,玉足為他捉住,灼熱後知後覺傳遞過來,徐雲棲徒生尷尬,連忙將足一抽,裴沐珩下意識一摟,猛地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徐雲棲面頰殘有醉紅,秀髮鋪了她滿身,唯露出一雙黑啾啾的雙眸如葡萄般瑩亮,徐雲棲再次抖了抖腳,裴沐珩木了一瞬,這才鬆開她。
徐雲棲連忙縮回去,離著他遠了些,滿臉歉意,
“抱歉,我喝了酒,便有些糊塗。”
裴沐珩看著她沒有說話。
何止是糊塗,簡直像是換了個人,腿肆無忌憚往他身上揣,一點都不老實。
不過那模樣,懶散驕矜,怪可愛的。
裴沐珩不可能跟她計較這些,便沒有拆穿她。
他轉身從塌旁的高几拿了水壺過來,斟一杯涼茶給她,夫婦倆各自解了渴,又紛紛看向對方。
屋子裡昏昏暗暗並不亮堂,廊廡點了風燈,光芒滲了進來,隨風搖搖晃晃,他們看清彼此眼底的光與欲。
裴沐珩就這麼欺壓下來,徐雲棲順勢倒在枕巾上。
暗沉的眸光逼近,唇角在她脖頸觸了觸,徐雲棲眼睫微顫閉上了眼。
寬大的手掌覆上她脖頸,輕輕替她將碎髮別去身後,指尖覆入她交疊的衣領,一點點往外剝開,濡溼一寸寸逡巡獨屬於他的領地,雪白的肌膚很快被渡上一層粉紅,她眼睫哆哆嗦嗦縮著,舒展,漸漸迷離。
他雙臂箍得極緊,似要將那兩片蝴蝶骨給碾碎,粗糲的指腹有以下沒一下磨蹭,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