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她一眼,“算了,就你這溫溫柔柔的模樣,我怕別人說你幾句,你都要哭。”
徐雲棲:“”
銀杏在一旁暗自眨眼。
她家姑娘能神不知鬼不覺弄死對方。
下午申時初刻,裴沐珩抵達行宮,先去乾坤殿覆命,立即回了永寧殿尋到徐雲棲。
徐雲棲正帶著銀杏,將今日折回的梅插入梅瓶裡。
妻子文文靜靜,面上甚至掛著笑容。
裴沐珩見她不像是受了傷,心裡放心下來,“今日之事,我聽說了。”他語氣有些沉重。
徐雲棲將梅瓶插好,交給銀杏,銀杏抱著梅瓶擱去裡間,留夫妻倆在外間說話。
斜陽從西窗灑進來,潑了一地金暉。
一束金光橫亙在二人當中。
徐雲棲眉目藏在陰處,看著他笑,“我沒事,三爺別擔心。”
裴沐珩眼底幽黯不退,“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就不信撬不開那個婆子的嘴。
徐雲棲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查出的結果無非是她受蕭芹指使,蕭芹已吃了大虧,陛下和貴妃娘娘心知肚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揪著不放沒有任何意義。”
與其豎蕭家這個敵,還不如借力打力,讓蕭夫人去對付荀雲靈。
徐雲棲說的在理,裴沐珩無話可說。
“你與蕭夫人說了什麼?”
他好
奇他的妻是如何化干戈為玉帛的。
徐雲棲睇著他,今日蕭芹對付她,他能站在她這邊,他日換他那個青梅竹馬呢。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一晃而過,就扔開了,她從不為沒發生的事憂慮,更何況她與裴沐珩的感情遠不到那個地步。
“那個婆子生死不明,皇祖父後日過壽,這個空檔死了人,蕭家難辭其咎,蕭夫人深知輕重,立即退卻了。”
裴沐珩欲言又止看著她,“夫人這是打蛇打七寸。”
徐雲棲總能出乎他意料,出乎意料的好。
方才與皇帝覆命時,皇帝問他,
“你還怪朕亂點鴛鴦譜嗎?”
裴沐珩失笑不語。
片刻,王妃身邊的郝嬤嬤來傳話,說是蕭侯府那邊遞來訊息,今夜請王府眾人去侯府用晚宴。這個侯府便是王妃孃家,蘭陵蕭氏的後裔。
徐雲棲打算進去換身衣裳,一面問裴沐珩,“三爺是一起去嗎?”>r />
使臣已抵達行宮,徐雲棲擔心他有公務。
裴沐珩道,“外祖母到了,我還不曾去請安,待會引你去見她老人家。”
徐雲棲明白了,這是要帶她正式拜見蕭老夫人。
裴沐珩都能推掉應酬去拜訪老夫人,可見這個外祖母在他心中的分量。
裴沐珩剛回行宮,也要沐浴更衣,夫妻倆一前一後進了內室。
熙王妃向來偏寵小兒子,將整個西配殿全部給了裴沐珩。
推開一扇碩大隔扇門,裡面是一間寬闊的內殿,東窗下襬著一張四方紅木桌案,西窗下放了一張小小的羅漢床,靠北掀開珠簾進去則是精美繁複的千工拔步床。
夫妻二人箱籠就擱在拔步床邊上的八寶黃梨木豎櫃裡,裴沐珩的衣物均是黃維親自收拾,徐雲棲並不熟悉,隨意翻出三件袍子給裴沐珩選。
顏色有淺有深。
徐雲棲並不瞭解裴沐珩的喜好,也不曾在意。
裴沐珩靜靜瞥了一眼妻子,信手拾起那件湛色的長衫進了浴室。
徐雲棲總覺得那一眼別有意味,折身進了珠簾內,給自己換了一身海棠紅的對襟褙子。
等了近兩刻鐘,裴沐珩收拾出來了。
夫妻倆相互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