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組現在已經正式搬到市局裡辦公,很快便也得到訊息。莊友田和谷旭來到馮天印辦公室,他們就在這裡臨時召開了研究會議。
現在的情況並不十分樂觀,雖然程天宇已經歸案,而且證據充足,正式起訴只是時間問題。但在程國富的調查上,進展卻依然緩慢。與程家有關的保護傘基本已經全部啟動調查,但這些人似乎仍然心有顧忌,能交代的內容有限。圍繞程國富的種種罪行,依然缺乏最關鍵的鐵證。
現在又冒出個宋立帆來,對於工作組肅清安海黑惡勢力,整頓營商環境的根本目標,依然困難重重。
莊友田說道:“關於這個宋立帆,我們也有過一些瞭解。如果說程家是安海市營商環境中的一顆毒瘤,那麼宋立帆便是安海黑惡勢力的地下皇帝。只掃除商場中的汙穢,不拔除地下的這根刺,就無法徹底還安海一方安定。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宋立帆隱藏得太深,我們明明知道他的問題,就是拿不到證據。相信在安海,一定並不只程家背後一把保護傘,宋立帆的手裡,同樣還有一把更大的。特別是你們警方,這次打擊程家,牽連出來的黑警屈指可數,而且都不在敏感部門以及關鍵位置上。馮局,你覺得安海的警察體系就真這麼幹淨嗎?就好比之前我們談到過的市局副局長冷強,他的另一重身份是什麼?在程家的這把保護傘上根本沒有體現出來。”
馮天印也有相同的想法,而且對於安海的情況,他比工作組更瞭解。宋立帆在安海的猖狂程度根本就不需要隱藏,但自己調任安海市公安局局長這些年,卻就是無法拿到關於宋立帆違法犯罪的直接證據。這中間一定有人在幫他善後,甚至有可能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
“安海有現在這樣的問題,是我這個市公安局局長的責任。”馮天印感慨道。
莊友田擺手:“馮局,現在不是追究誰有責任的時候,眼下的工作重點,要漸漸從程家轉移到宋立帆身上。我甚至可以大膽猜測,宋立帆的問題找到了,便可以一併牽扯出程國富身上的所有證據。”
馮天印點頭:“程家與宋家關係向來密切,既是敵人,又是合作伙伴。這次宋立帆急於拿到程家手中的股權,又如此勢在必得。一方面是為了控制萬豪國際,另外也極有可能說明,宋立帆手裡掌握了可以威脅到程國富的東西,才會讓程菲菲這般投鼠忌器。”
莊友田點點頭,看向身旁的谷旭。
谷旭說道:“以我們瞭解到的宋立帆,他絕對有能力從程菲菲手中強奪到股權,而且這也是他更喜歡用的方式,簡單直接。不過宋立帆卻沒有這樣做,甚至還搞出個談生意的藉口。我同意馮局的想法,宋立帆一定掌握了可以拿到程家股權的重要籌碼,如果不是項衝及時趕到,恐怕程菲菲已經妥協。”
項衝插口道:“我趕到程家的時候,程小姐的情緒非常激動。而且宋立帆明顯對我們那個時候出現很氣憤,的確很像他的計劃馬上就要得逞,卻被我們破壞的樣子。”
谷旭繼續說道:“所以我個人覺得,應該讓程菲菲跟程國富見面。一方面也看看程國富的態度,另一方面,只要程國富拒絕了宋立帆的威脅,就有可能逼迫宋立帆採取其它手段,並從中露出馬腳。”
“如果宋立帆真掌握了可以威脅到程國富的證據,那麼程國富還會拒絕他嗎?這個險我們真的要冒嗎?”馮天印不放心地問道。
谷旭說道:“其實我們可以不冒險。只要程國富還看得到脫罪的希望,他就絕對不可能放棄股權。”
“他能看到希望嗎?”馮天印提出懷疑。
“我們可以讓他看到。”
“怎麼做?”
“工作組完成調查工作,撤離安海。”谷旭給出答案。
“撤離安海?”不只是馮天印,莊友田也沒理解谷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