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來說,他們寧願相信現在是世界末日,災難降臨,而不是任務。
因為災難有終點,有國家給的希望,任務沒有,一旦被牽扯進來就只有三種可能,一,死在這個任務裡,二,完成這個任務回去等下個任務,死在後面的某個任務中,三,活到最後。
第三種太渺茫,幾乎沒人有那個信心。
最讓他們崩潰的是,任務裡會有鬼怪,那是真實的,跟特效無關的恐怖。
“喂!你要幹什麼!”人群傳來騷動,有人在大喊,“趕快放下來!”
陳仰尋聲望去,有個女孩子撿起一片碎玻璃,一頭抵著手腕,她不想做任務,不想受那樣的折磨,想要現在就割腕死掉。
女孩兩隻眼睛緊緊閉在一起,眼妝糊成一團,臉上掛著淺黑色的水印,她想自殺,可她的手抖得不成樣子,玻璃碎片抓不住的掉了下來。
“嗚嗚嗚……”女孩崩潰的蹲下大哭。
自殺不光需要勇氣,還需要有壓過本能求生欲的痛苦。
“我們只有敬畏生命,尊重生命,生命才會帶給我們希望。”角落裡響起一道細脆的娃娃音。
那是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喬橋,景峰集團人力資源部的員工,她在多道視線的注視下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像一朵純潔的小白花。
“仙女,”公司的男同事哭笑不得,“你的星座書呢,它還有沒有說什麼?”
“除了不宜上班,還說……” 喬橋欲言又止的停頓了一下,用纖細漂亮的手擋在唇邊,“今天是白羊座的災難日。”
雖然擺出了說悄悄話的姿態,音量卻能讓整個大廳的人都能聽得見。
有兩個白羊座的臉色立馬就白了一度。
進了任務世界,無神論者都迷信了起來,叢前絕對不信的星座書此時也能牽動他們的神經末梢。
其中一個白羊座衝到喬橋跟前:“你那本書在哪?快給我看!”
“不在我手裡,在我的辦公桌上。” 喬橋扭頭看男同事,“你陪我去公司拿。”
“等會吧。” 男同事的眼角往陳仰那瞧,他清楚現在要麼按兵不動,要麼跟著有經驗的隊友走。
陳仰在觀察喬橋,總覺得她的眉眼跟喬小姐有幾分相似,親戚?他欲要讓朝簡也看看,喬橋就朝他們這邊走來。
“陳先生,你見過我小姑?”喬橋太熟悉陳先生看她的眼神了,回回都來自她小姑的熟人。
猜想是喬家姐妹的陳仰:“……”他試圖把女孩口中的小姑跟喬小姐重疊,發現對不上去,“沒見過。”
喬橋說:“她燙著波浪大卷,喜歡穿旗袍,配紅色高跟鞋,指甲油喜歡塗黑色的……”
陳仰默默改口:“見過。”
“你不是她的裙下臣啊。” 喬橋突然看了眼他和少年之間的氣場,篤定地嘟囔了一句,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
陳仰:“……”
陳仰沒說是在任務世界遇到的喬小姐,他任由女孩發揮想象力:“你是第一次做任務?”
“是第一次,”喬橋小聲嘀咕,“我是射手座,這周的運勢雖然有坎坷,卻能化險為夷。”她對陳仰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沒等陳仰回握,喬橋就收回了手,她偷瞄了一眼把獨佔欲實質化的少年,悄咪咪的吐了下舌頭,白裙飄飄的回到男同事身邊,一舉一動都帶著仙氣,彷彿不吃五穀雜糧,只喝露水。
大廳的空氣沒那凝固,眾人的站位透露出自己的局勢。
有的任務者跟同事在一起,有的只剩自己,孤零零的站著,也有的雖然不是一個公司的,卻因為性格關係跟為人處世能力很快組成一個小組。
陳仰數了下任務者,算上他和朝簡,一共二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