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你想想。”
朝簡皺眉:“我為什麼要想那麼噁心的東西?”
陳仰噎住。
朝簡抬了抬被他抓緊的那隻手:“皮要被你摳下來了,哥哥。”
後兩個字的尾音上挑,裹著明顯的戲謔。
陳仰的痛覺很遲鈍的翻了上來,他趕緊鬆開手。
朝簡低哼:“永遠不長記性。”
陳仰還沒反擊,右手就被抓住了,他正疼著呢,被紗布包著的三根手指頭有點哆嗦:“你幹嘛?”
朝簡看他食指:“裡面有沙子。”
有溫熱的氣息拂上指尖,陳仰整個後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不自在道:“別,不用,我自己可以弄。”
朝簡像是笑了下,又似是沒笑:“我不是你弟弟嗎,給你吹吹算什麼?”
陳仰:“……”
“沒了。”朝簡撤走扣著陳仰腕部的手指,把他的手放下來,拄著柺杖徑自前行。
陳仰動了動那根手指,眼睛往少年的背影上掃了幾下。
沒吃藥的時候,情緒在一寸寸的往外放,真實是真實了,就是真實的有點……
傲嬌?嬌氣?孩子氣?找不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總之就是,要人哄。
陳仰去沙坑那裡,說了無頭人影指路的事。
這原因讓大家措手不及,他們手忙腳亂的從沙坑裡爬出來,跌坐在沙子上面。
不敢挖了。
陳仰沒功夫給他們做心理輔導,他跳進挖大了一點的坑裡,左手拿鏟子挖了起來。
朝簡用柺杖戳他:“讓開點。”
“你別下來了。”陳仰沒挪地兒,他邊挖邊說,“待在邊上就行。”
兩根柺杖搭進了沙坑裡,朝簡蹦了下去。
陳仰趕忙去扶朝簡,結果又忘了去注意自己手指頭上的傷,他接連遭到十指連心的抽疼,臉都白了。
上面的六人看著這對難兄難弟,表情複雜。
趙元灰頭土臉的滑進沙坑裡,之後是馮初,清風,張勁揚,攝影師。
何翔睿還在坑邊,他把黏著腿的溼運動褲往上擼了擼:“人手夠了吧,我就不下去了,我給你們把風。”
趙元說:“那你把風吧,一會要是鬼湊過來了,你跟我們說聲。”
剛說完何翔睿就滾了下來。
要死一起死。
陳仰擔心經過一次日落日出,沙坑裡的東西就沒了,他挖一會便抬起頭看天色。
這簡直就是在跟死神搶時間,急迫的心臟病都要犯了。
所有人挖得筋疲力盡,一無所獲。
陳仰跟大家不一樣,他不能兩隻手換著來,全程都用的左手,使用過度,不但麻還抽筋。
“什麼都沒有。”何翔睿說出了陳仰心裡的話。
他粗喘著癱在沙坑裡,臉色不好,語氣也不好:“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如果我們一直在挖屍體的右臂,現在肯定都挖到了。”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趙元脾氣火爆的頂了他一句。
何翔睿吃癟,他不服氣道:“累的要死,屁都沒挖出來,說還不讓說了啊。”
趙元見何翔睿說的時候,還忘陳仰那看,埋怨上了,他護犢子的懟道:“也不是你一個人挖,一個人累,大家不都這樣嗎?”
“都別吵了。”清風感冒了,頭很昏,他用髒兮兮的手去擦臉,都是虛汗,“陳先生,那個……那人指的會不會不是沙坑,是這個方向的其他地方?”
其他人的視線集中到清風身上。
清風說:“我剛才觀察了一下,跟沙坑一個方位的是更衣室。”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