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沒得說了。
陳仰走了步,背後傳來林月虛弱的聲音:“我上個任務裡有個前輩,那是他做的 多曬太陽會長高
陳仰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背,哆嗦著喊:“朝簡……別打了……別再打了……朝簡!”
少年撐著一根柺杖,手拿著另一根,歪頭過來,眼底是駭人的煞紅。那不是高燒能燒出來的,泛著血腥氣。
陌生又恐怖。
陳仰瞬間血液逆流,禁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是難掩的驚懼。
“你……”陳仰腦子空白,嘴唇囁嚅著,乾巴巴地說道,“你冷靜點。”
朝簡微微垂眼,一言不發的看著柺杖上渾濁的血,忽然笑出聲:“我很冷靜。”
柺杖再次揮了起來。
陳仰頭一次見少年笑,卻讓他有幾秒不敢呼吸。
令人窒息的聲響在蔓延。
陳仰手疼的直冒冷汗,血滴滴答答的淌下來,在他腳邊聚成一灘鮮紅,他臉白的跟鬼似的,全身都在顫:“朝……朝簡……我需要包紮……”
朝簡死氣沉沉的瞳孔晃了下,泛白的指骨一鬆,帶血的柺杖掉落在地。他摸出口袋裡的藥瓶。
打不開。
手一直在劇烈抖動。
陳仰咬緊牙關凝了凝神,小心翼翼往朝簡面前邁半步,沒受到排斥跟攻擊就再邁半步,一路試探著走向他,撿起地上的藥瓶,輕微一動。
只有兩粒藥了。
陳仰記得少年一次吃兩粒,那就是說,吃完就沒了,他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幾秒後他若無其事地開啟蓋子,把藥瓶遞過去。
朝簡吃完藥,手沒再那麼抖了,氣息裡的嗜血也有所消散,他脫下黑色運動外套,又去脫藍色條紋病服,之後再把外套穿回去,病服拿在手裡。
“給我鐵釘。”朝簡嘶啞道。
陳仰顧不上好奇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有這東西的,找了長鐵釘給他。
“刺啦”
朝簡用鐵釘劃開病服,扯下來一塊布料:“捂緊傷口。”
陳仰下意識照做,正要說點什麼,就見朝簡把病服丟到了他頭上,他的鼻息裡頓時被藥味跟消毒水味籠罩。
等到陳仰拿下病服的時候,少年已經不知去向,他用布料按著傷口轉了下視線,發現林月的軀體已經成了種子。
都是種子,像被人從大桶裡倒出來的,撒了一地,很多,數不清。
每粒種子都有大部分鑽進了土裡,只露出一個尖尖頭,有些長得快,發小芽了。
不知道會長成什麼。
陳仰再去看自己那塊皮肉,默默走過去,用鞋尖蹭出一個坑,把肉踢進去,蓋上土。他再用同樣的法子埋掉地上的血跡。
朝簡帶回來了一些不知名的草,他拿幾根揉碎了,把汁液擠到陳仰血淋淋的傷口上面。
陳仰呆呆的伸著手臂。
直到少年又在病服上面劃下一塊布料,熟練的給他包紮傷口,他才回神,嘀咕著說:“原來你懂草藥啊,那你怎麼不找找治感冒的……”
“閉嘴。”朝簡的語調森冷,眉間是化不開的陰霾。
陳仰嚥了口唾沫,看來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出來。
回石洞後,陳仰就進去窩著了。不知道是什麼草藥,他傷口的血漸漸止住了,疼還是疼,也流了不少血,很虛,他昏昏沉沉的睡著。
等他醒來時太陽西斜,坐在石洞口的身影高大精瘦,又是那個沉默冷淡的少年人。
一切陰暗都被那兩粒藥壓了下來。
陳仰想到那個藥瓶,都是蝌蚪文,不確定是英文以外的哪種,他不認識。
什麼補鈣的,騙三歲小孩的罷了。應該是精神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