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怔了下,她胡亂用手去摸:“可能是掉哪了,我都不知道。”
陳仰不易察覺的瞟了瞟,那夾過耳夾的地方有一條刮痕,像是耳夾被使勁拽下來導致的,他指指床上的屍體說:“她過會就消失了,你是繼續住這裡,還是?”
“我有點怕。”珠珠咬唇,“我想去香小姐那。”
陳仰收回餘光:“行。”
“陳先生,你跟我一起去吧,你幫我跟香小姐說說。”珠珠懇求的說。
陳仰對她的要求感到錯愕:“我說?”
珠珠離開門口,腳步挪到牆邊,藍色短髮不時被風撥到她沒有血色的臉上:“陳先生你說,香小姐肯定同意。”
陳仰:?
珠珠語出驚人:“陳先生你沒有發現嗎?香小姐對你,跟對其他人不一樣。”
接著又來了一句更驚人的話:“還有你弟弟,她似乎認識他,也很怕的樣子。”
陳仰的心裡一震,他的臉上擺出狐疑的表情:“是嗎?”
珠珠垂著頭往前走:“我也沒有證據,我隨便說的,就是我的直覺。”
背後響起陳仰的聲音:“我弟弟沒見過她。”
珠珠停下來,反應遲鈍的“啊”了聲:“那是我弄錯了……”
陳仰把手機遞過去。
珠珠不但不接,手還往背後縮,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陳先生,手機放在你那吧,我不敢拿了。”
“好吧。”
陳仰敲門進香子慕的房間,他先是提了大眼妹的事,之後才表露珠珠的請求。
香子慕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陳仰的腦海深處自動迴圈珠珠的那番話,微妙的眼神落在香子慕身上,他的喉結上下一滑:“香……”
“還有事?”女人的聲線像秋日的河水,有股蕭瑟寡涼的味道。
陳仰噎了一秒,無意間瞥到桌上的日記本跟鉛筆,他想到喬小姐透露的樂譜一事,就準備以此為藉口聊一聊。
“聽說你在寫樂譜。”陳仰語氣隨意的問道。
香子慕沒點頭,也沒搖頭。
陳仰在冷場的氛圍裡掙扎:“日記本的封皮挺好看。”
這回香子慕出乎意料的給了反應,薄薄的嘴唇甚至勾勒出了一個溫暖的弧度:“故人送的。”
話音落下,唇邊的弧度就消失無影。
然後就沒話了。
陳仰在心裡嘆口氣,珠珠說香子慕對他,跟對別人不一樣。
分明就是一模一樣。
香子慕對其他人淡漠疏離,對他也是,他們聊不來。
陳仰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椅子上扣奶片吃,他剛放進把奶片放進嘴裡,就發覺一道目光從床上投來。
“把你吵醒了。”陳仰停下把玩包裝袋的動作。
朝簡的背部抵著牆壁,慄發凌亂,他用發抖的手大力按著眉心,周身氣壓極低,呼吸很不均勻。
陳仰知道朝簡不是起床氣,是病情得不到抑制,他咬碎奶片嚥下去,說:“要不你再睡一會?”
床裡面的少年掀起眼簾,一雙眼紅得駭人,暴戾的氣焰攏在眉間,額角有青筋鼓動。
陳仰噤聲。
做噩夢了?陳仰第一時間去看床邊的袋子,那裡面是他們來時穿的衣物,上面有薰香味。
難道現在一點都沒有了?
陳仰連忙湊過去聞聞,有的啊,袋子裡的衣物還有薰香味,他還沒有其他動作,就見朝簡下了床,赤著兩隻腳踩在地上,俯視著他。
陳仰的脖子莫名一涼,說不出來的感覺,像被冷風吹到,起了一層小顆粒,他進來前想著提一提香子慕,看看朝簡有沒有什麼異常,這會根本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