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俠義之為,這樣一來,季如歌出手的可能就更大。
阮輕愁只告訴他們季如歌缺錢,卻沒有告訴他們,季如歌可能是個俠義之士的事情。
一來,季如歌在江湖上的兇名赫赫,告訴了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
二來,他只是想抓了季如歌,用季如歌的七殺令去七層樓,想查出他妻子司小易下落而已,至於一個江湖本就兇名赫赫的‘俠士’,死活在於他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
不得說,阮輕愁表面上是一個有潔癖文人雅客,內心裡,他卻只是一個利己主義者,江湖大義,在於他而言,確實沒有兒女私情重要。
陸教華壇寺送金珠一事,不過是他和江南幾大門派掌門設計的計策,目的只為抓季如歌。
阮輕愁安排離坤一行門人留在華壇寺,和空性住持以及安寧觀的門人,繼續調查羅叢生為何會去東城門樓的原因,他擔心離坤待在這悅來酒樓二樓,年輕耐不住性子,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星稀月淡。
這時候的小雨還在六叔酒館裡面睡的正酣,咂巴著嘴裡的哈喇子,夢裡還是小時候和小芳手牽手去薅牛草的陽光明媚日子。
臨早的時候,烏陽蓋月,緩風緩雨漸漸散落下來。
三月二十二,揚州城裡。
大街小巷裡,春雨依舊淅瀝滴答,酒樓門口,坐在石臺階上賣初開杏花的窮小子裹著蓑衣斗笠,期盼的看著來往過路的富家商人財主。
許多江湖客人都在議論著陸教在悅來酒樓包了半個酒樓作為落腳點的事情。
這事早已傳入了劉伯耳中,也傳入了小雨耳中。
劉伯依舊在惜雲湖釣魚,他要釣的魚出現了一次,就在東城門樓,他聽說安寧觀的羅叢生死在東城門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
他去看過那幾具屍體,從屍溫來看,應該是入夜被殺的,他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十幾個時辰,要釣的魚早已經不在了。
‘大魚’沒守住,卻引來了華壇寺幾大門派的注意,這幾日不是有寺僧經過這裡瞄了幾眼,便是身穿門派衣服的門人路過這裡瞄他幾眼,早晚一次,日日如此。
因為他在華壇寺後山水棧釣的那幾日魚,引起了華壇寺裡和尚的注意。
空性住持懷疑這老頭子有問題,便命令寺僧打探了老翁的來歷,說是一個月之前來的惜雲湖,一直在惜雲湖垂釣,不曾間斷,也不曾離開。
這幾日,劉伯沒有再去華壇寺後山水棧釣魚,為的便是不讓這幫人來打擾自己,沒想到,這幫人還盯上癮了。
小雨扔了幾枚圓錢給那杏花小子,撿起一枝杏花,叼在嘴裡,聞著淡淡的花香,邁開步子,走進了悅來酒樓......!
當然不是悅來酒樓,是悅來酒樓旁邊的一個支起半塊雨布叫賣餛飩的地攤,小雨一身粗布衣服,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在悅來酒樓消費的人物。
他脫下蓑衣斗笠,在地攤上叫了碗清湯餛飩,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