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雖然比不上六叔,卻也湊合入口。
離坤和那王恆喝了幾口酒,便找藉口去了。
一來離坤不想和這般烏和之眾打交道,二來,考慮到妹妹是個女孩子,難不保這般粗俗的漢子喝醉了,撒潑看上離珞,言語不敬。
離坤和離珞也不等雨勢小了再走,冒雨回華壇寺去了。
他們走後,酒館便只剩下那王恆和他霸刀門的門人。
王恆前些年走鏢賺了不少黑錢,加上祖傳‘霸刀’混出了些名頭,便將鏢局改成了一個武館,開門立派,丟了本家行當,喚作霸刀門,靠傳授弟子武藝營生。
小雨坐在六叔常坐的櫃檯邊上,看著這幫漢子一來二去的灌酒。
王恆是掌門,尤喝的多,和他一桌的乃是他的較為親近的兩個弟子。
一個喚作溫三,一個喚作陳五,都是揚州春華谷街鎮上的潑皮無賴。
王恆乃是鏢局出生,早年又是做了些不乾淨的營生,成了一方豪強,二人拜在王恆門下學武,其實是跟著王恆在鄰里街坊收取安生費的。
街鎮上的鄰里不敢得罪他們,官府又收了賄賂,無人敢管,是以霸刀門更像是個土匪窩子。
酒棚子裡,幾桌人全是王恆的門人。
王恆和溫三、陳五一桌,三人喝了酒,越喝越多,其他門人不敢爭搶,只等他們喝高興才敢舀酒喝。
三人耳目赤紅,性子上來。
王恆在華壇寺受了氣,越想越怒,一拍桌子罵道:“兀那撮鳥,一個靠嘴皮子討飯吃的雜種,憑什麼替我們江南幾大門派出主意,兩個老禿驢還有那離宗的離敗偏生還對他言聽計從的,大爺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
一側溫三附和道:“師父,你們在那塔頂閣樓上不知道商議了什麼,為何鬧得這般不歡而散?說於弟子們聽聽,也好解氣解氣。”
陳五附和道:“師父,大師兄說的對,咱們臨早出了那破寺,不與他們謀劃了就是,便不用受那鳥氣了。”
王恆咬著牙,抬起酒碗又往自己嘴裡灌了一碗酒,重重的拍了拍桌側擺著的一柄三尺闊面刀,緩緩道:
“哼,都是一般雜碎,尤其是那阮輕愁,麵皮白淨的撮鳥,若不是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在那,大爺這大刀只怕早削了那廝。
不知道那廝打的什麼主意,說什麼季如歌缺錢,想讓我們合力出錢,要用錢引誘那魔頭出來。
他那廝還真當我們幾大門派是江南幾大商行的老闆似的,開口就是要湊萬兩銀票。
站著說話不腰疼,權當我們的錢是撿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