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某個更高位的存在突然出現對惡行加以裁決。
啊?你在說什麼?
在惡人已經達成目的的時候好人還在猶豫不決,一直縮在身後,沒有用來阻擋攻擊的手悄悄戴上了手套,躊躇著不肯下決斷,不肯髒了自己的手
你他○的在唸叨些什麼!
山本一拳想要揮上去,但就在堪堪幾厘米之前停了下來。
吉野順平手裡拿著那瓶開了蓋的色澤詭異的液體,漆黑的眼睛裡閃爍著某種深邃而堅定的色彩。
放學的時候,三樓的化學部會開窗通一會風,而就在今天的這段時間,恰好有野貓經過了。他毫不畏懼地看向給自己的半個高中生活都蒙上陰影的三人,然後,某種稍微有點危險的藥劑掉了下來,不巧正好砸在了化學不太好的,正在霸凌同學的笨蛋身上。
必須一擊成功,還需要近一點。
最後導致三人的臉都很不幸地爛掉了,這樣的劇本,應該能拿到好評吧。
看著西村朝自己揮來的拳頭,吉野順平聽見自己的心臟狂跳。
【這沒有用?我知道!可人不是有勝利的希望才作戰的。】
【不!不!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這才漂亮!】
再見了,曾經要做個絕對好人的我。
那一瞬間,世界都彷彿傾斜。
詭譎的色彩四散著奔向那一張張噩夢,最終又交會在一起。
罪惡感又如何。
好人又如何。
惡人又如何。
自由又如何。
束縛又如何。
老師,同學,朋友,社團這些東西就算消失了又如何?
我現在,只想這麼做,
這是我的想法,僅此而已。
活該,活該啊!
再也不會回去了。
再也不會回到那樣的噩夢裡了。
看著被氣味難聞又會引起瘙癢的藥劑潑在身上,又驚又怕地慘叫起來的西村三人,吉野順平感覺自己的心情從未如此複雜。
亦悲亦喜。
卻又無比暢快。
作者有話要說:
1、文中號標註部分為引用,是羅斯丹的戲劇《西哈諾德貝熱拉克(中文譯名通常為大鼻子情聖)》的內容,我所引用的翻譯是來自人民文學出版社2009年6月出版的那一版。本來想在正文裡就做註解的,但想想有湊字數的嫌疑所以就放進作話了。
2、遇到後輩被欺負的情況,人狼村原作中芹澤千枝實的選擇是抄起球棒,直接揍得那些霸凌者不敢再輕舉妄動,然後自己擔下所有責任,擔負起差點殺人的惡名。
房石陽明當然也可以下場把那些霸凌者整得很慘,但在發現順平的思維彈性之後,他多半會引導著讓順平自己處理這件事。
所以我想了想,他其實可以做到,缺的只是運氣。
遇到一個和善的鄰居(?),遇到幾個可靠的前輩,我相信他很快就能自己站穩腳跟,哪怕沒有任何異能力,哪怕連體格都比不過那三個人。
總之這件事告一段落了。
至於佐藤,下章會讓他做點什麼來補償的,不會這麼簡單就洗白。
傍晚,伊黑家。
昏暗的房間裡,只開了桌上一臺小小的燈,披著黑白外衫的作家正在寫著稿件。
頭上還戴著耳機。
在他身後,有一道人影悄然從開著的窗戶進來,動作利落,沒有弄出半點聲響。
伊黑彷彿渾然不覺,悶頭工作著,直到那個身影躡手躡腳走到櫃子旁邊,才突然開了口:
你再往前一步試試?
他頭也沒回,叫住了即將悄悄拿走紙袋裡糕點的銀髮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