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得了癌症，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食道癌晚期，已經到了藥石無救的地步，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靠著營養液維持生機，我說的可對？”
雖然沒有把脈，沒有問診，但秦世明只需要認真觀察其氣色，同樣可以診斷病情。當然，化妝除外，尤其是濃妝。
“對對對，我們去了全世界所有的大醫院，拜訪了很多名醫，他們都束手無策，說是回家保守治療，可我爺爺根本吃不進去藥，又不肯接受化療，所以……”
韓湘子連連點頭，如同寶石般的眸子愈發明亮！
神了！
那個人果然沒說錯，秦世明真是神醫，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只是跟爺爺打了一個照面，便知道爺爺病入膏肓！
太厲害了！
“這病我能治，但又不好治。”
秦世明伸手打斷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什麼意思？是藥材不好找嗎？”
韓湘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從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雙手遞到秦世明面前，“這張卡里有一千萬。”
稍稍停頓後，韓湘子又強調道：“美刀。”
秦世明看著女人突然笑了。
“我治病從來不收錢。”
秦世明搖搖頭拒絕了，他不是不喜歡錢，是為了中醫人的風骨，更是為中醫揚名。
“那……還請秦先生明示。”韓湘子面色古怪。
看病不收錢？
高風亮節啊！
“這病的難度在於患者本身。”
秦世明也不賣關子，徑直道：“我雖然與你爺爺只有一面之緣，但我判斷此人剛愎自用，很是自負自傲，從不接受他人意見，哪怕是善意的提醒，他也不接受。”
“對，我爺爺很強勢！”
韓湘子眼睛更亮，雖然話很難聽，但句句都是實話，無可反駁。
“你錯了，他這可不叫強勢。應該叫他瘋子！”
秦世明也不管韓湘子是否能夠接受，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道：“不肯接受是他的性格，而不可接受也就意味著，他無法接受我的治療方案，即便我對症下藥，他恐怕也不會吃的。”
“我們炎黃王國有一句古話——有容乃大。容，是容納，是包涵的意思，他太喜歡跟人斤斤計較，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自己跟自己生悶氣，這病就是他自己氣出來的。”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人們常說，我氣得吃不下去飯了，我氣都氣飽了。就好比一個瓶子，裡面如果充滿了高壓氣體，你還能將水放進去嗎？還能將一塊小石頭放進去嗎？”
“他的肚子是空的！”
“……”
韓湘子默默點頭，眼淚緩緩流下。
全對！
秦世明對韓志文的評價，可謂刻骨銘心，絲毫不差！但就是因為這樣，韓湘子才覺得她爺爺痛苦。
“你知道他為什麼患病多年，還沒死嗎？”
“為什麼？”
“死，都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