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追睡覺淺,陸是臻輕輕撥燃柴火的聲音都能使他睜眼。
雖然揹著陸是臻,但他能感覺到他在看他,他知道陸是臻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但他同樣有很多疑問,或許只有等回到南疆,這些疑問才能消除。
喉間發癢,商追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聲,鼻尖又聞到那種若有似無的香甜。
好饞啊……
他腦子裡不停地出現尤錦顏的身影,他已經竭盡全力去忍耐,他簡直無法想象咬她一口該有多快樂。
他用舌挨個挨個撫過自己的牙齒,安撫它們對那種香甜的渴望。
那是陸是臻的食物,不是他的。
要忍耐。
如同忍耐這些病痛……
忽然車攆輕聲晃動了下,商追的五官敏銳,立即捕捉到了,是她在動。
一股濃稠得彷彿滴落蜜露的致命甜美攫住了他。
她掀開車簾了,那累積的香味彌散開,誘惑變成實質,商追緊緊咬牙,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誘惑一天天與日俱增,他需要比以往更堅韌更剋制,後背冷汗涔涔,他忽然對能不能撐到把這二人送回南疆有些迷惘。
尤錦顏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她轉眸看了一眼睡在外面的叄個少年。
陸是臻在她掀簾的時候就閉眼假寐,畢竟要如此夜深才出來辦的事,大機率不方便被他這個外男看到。
但聞這味道,不是她。
那就是尤錦顏了。
陸是臻聽著她的動靜,只要不發生什麼意外狀況,他會繼續這樣裝睡避免尷尬。
尤錦顏見叄個少年都睡得很沉,墊著腳尖落到地上,回頭見雅兒在睡夢中擰著眉頭,臉微微發紅似乎有些熱,她把簾子擰在一起,讓晚風吹進去。
做完這些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包袱旁,這裡放著好幾個大竹筒,裡面裝滿了燒熱又放涼的水,她拿起一個輕輕啜飲。
一旦胸部開始不適,她就口乾舌燥,喝水也只能稍作緩解。
她喝著水,一邊控制著不發出聲音一邊用手按揉胸口,說不出的不適,而且最近越發頻繁,是不是生什麼病了?
回頭若是遇到大的城鎮,就找個大夫瞧瞧。
揉著揉著她摸了摸自己,最近是在長身體還是怎麼,怎麼感覺大了許多?
她百無聊賴地喝著水,張鶴鳴睡得四仰八叉,手腳大字形攤開,陸是臻似乎剛剛正在守夜,靠著樹坐著,此刻正閉著眼打盹兒,商追側身背對著火堆,雖然躺著,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張弓,緊繃著,好像在忍耐什麼。
那病折磨得他可能睡覺都難受吧。
她溫柔憐惜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喝好了把竹筒蓋好放下,輕手輕腳地又爬回車裡。
簾子輕輕放下,陸是臻俊目慢慢睜開,環顧四周,繼續守夜。
清晨鳥鳴清脆,蘇雅兒睡得正香,陡然被一陣雀鳥驚飛的動靜嚇醒。
她掀開車簾,陸是臻正尋到一塊稱心如意的小石頭,夾在皮筋兒上,拉弓彈鳥。
這彈弓做工粗糙,應是用樹杈隨手做的。
不遠處張鶴鳴提著一直被打下的鳥喜滋滋地跑過來,陸是臻松來繃緊的皮筋兒,一隻無辜小鳥中招,張鶴鳴立馬又跑去撿鳥。
商追正在剝兔子的皮,那剝皮的手法冷漠老道,就像給兔子脫衣服,太過利落,讓蘇雅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陸是臻見蘇雅兒睡醒了,對她昂了昂下巴,示意她看那個方向:“燒了熱水。”
蘇雅兒點點頭,正要下車洗漱,見尤錦顏動了動也要起來了。
蘇雅兒笑道:“小顏睡得好嗎?”
尤錦顏打了個呵欠,“還行。”
蘇雅兒卻瞧見她胸口一灘水澤,笑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