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3 / 4)

能用拉肚子這種扯淡的理由騙掉一個令咒,吉爾伽美什自然也可以。

許是赫狼眼中的疑惑太明顯,吉爾伽美什眼中的怒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長。

“你真是野狗嗎?而不是披著獸皮的人?”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致的道。

“野狗,雖然你嘴上說著自己是隻狗,但實際上你對於那些認為你只是一隻狗的人非常厭惡吧?”

“你說你想欣賞本王戰鬥的英姿,實際上你心中所追求的僅僅只是強大,單純的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不因你的種族而定義你。”

赫狼的瞳孔猛地一縮。

“一方面以狗的身份做著超越於狗的定義的事,讓周圍定義你的人類露出愚蠢的表情,並以此為傲,一方面又憧憬著絕對強大,試圖讓自己成為強者以得到人類超越於種族的認可和讚歎。”

“雜修,你真是可悲。”

吉爾伽美什對下面的戰鬥完全失去了興趣,他盤膝坐在赫狼身邊開始充當心靈導師。

“鄙夷人類的同時又期待人類認可,這樣的你真是醜陋啊。”

赫狼細細品味著吉爾伽美什的話,神色怔怔的:“是嗎?”

……等等,他這是反忽悠了?他所謂的欣賞吉爾伽美什的英姿,難道不是為了狗糧卡嗎?

“……”赫狼虛心請教吉爾伽美什:“偉大的遠古之王啊,那不知道您是否願意為您的信徒解惑,剖析內心深處的本質,看破迷霧,發現真相呢?”

吉爾伽美什:“那你需要先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

赫狼很想回一個他不是個東西,不過考慮自己的狗設,他就瞪著溼漉漉的黑眼睛,直直的看著吉爾伽美什:“我是一隻脫離了低階趣味追求更高精神的狗!”

吉爾伽美什繼續道:“那你羨慕人類嗎?”不等赫狼回答他就道:“你羨慕。”

赫狼張張嘴,竟無言以對。

羨慕嗎?不是羨慕,而是認知問題吧?他之所以想要成人……

“你之所以羨慕人類,想要得到人類認可,是因為佔據著這個世界主宰地位的生物是人。”吉爾伽美什諄諄教導赫狼:“野獸追求強大,能佔據世界成為主宰的人這一種族對你來說無疑是強者,所以你希望得到人的讚美。”

“你這種不斷追逐於強大的心和本能讓人歎為觀止,我想這就是你會成為英靈並被召喚出來的原因吧?”

赫狼:……不,你想太多了= =

“同時每當人類用驚奇和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你時,你心中會生出一種自己凌駕於人之上的錯覺。”吉爾伽美什冷笑:“然而你所謂的凌駕於人之上,僅僅只是脫離人類對狗的定義而已,因為這一點而沾沾自喜的你,又是無比醜陋。”

“能將美麗和醜陋這兩種特質融於一身,赫狼,你是本王見過的第二個這樣的存在。”

吉爾伽美什說到後面,語氣反而出乎意料的柔和了。

他淡淡的道:“本王的摯友就曾脫胎於野獸,是神廟的女妓教會他人性,他是那麼美麗耀眼,卻……”卻最終在神靈的詛咒下以最醜陋的面目死去,化為四散的泥土,重歸大地。

吉爾伽美什:“無論你是如何成為現在這副模樣,奉勸你最好別有太多的妄想。”

赫狼心中驟然一凜。

“野狗就是野狗,老老實實當一隻狗好了,做該做的事,然後……”吉爾伽美什突然神經質的大笑起來:“然後就祈求吧,祈求命運對你有那麼一絲絲憐憫,以獲得最終的救贖。”

不要像吾友,死於那麼荒謬的原因,死於那些噁心的神靈之手。

“……萬分感謝您的教誨。”赫狼深深的看著吉爾伽美什,輕聲道:“您的忠告我會銘記於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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