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處,正好抱著魷魚條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頭朝下地再次滑到方善水的手腕處,停下後,就露出一個小腦袋,身體全被方善水的袖子遮住,一邊繼續啃它的魷魚條,一邊還給了方善水一個我藏得很好的眼神。
……你高興就好。
方善水沉默了一下,重新將注意力轉到雷俊身上。
雷俊明顯有什麼隱瞞,見他如此,方善水只是看著他,不吭聲,擺出嚴肅的表情。
“真的,我沒說慌,真的就是這樣了。”雷俊心虛地重複著,然後哀求道,“我女朋友被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總是想要自殺,我只能把她綁在租房的地方。方善水,大師,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你幫幫我吧。”
簌簌,簌簌,簌簌……
方善水錶情不動地看著雷俊,聽到那細小的聲音,眼睛不經意地往下掃了一眼。
手辦師父正倒躺在他手臂上,腳上頭下,腦袋枕在方善水手掌月骨上,睜著如翡翠般的紅眼睛看他倆說話,將魷魚條咬得簌簌響,像個小倉鼠一樣,又像是電影院裡的爆米花客人。
雖然這聲音極小,如雷俊這樣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注意不到,但是對於聽力靈敏的方善水來說,就很受影響了。
方善水儘量剋制住表情,看起來更加嚴肅無情了。
雷俊見方善水不為所動,暗恨方善水無情的同時,只好說了實話,其實他也沒覺得自己有撒謊,只是略有省略而已……
雷俊的女朋友廖小月是他老家的青梅竹馬,他考上了重點大學,女友雖然成績好,但家裡重男輕女,剛剛生了一個小了她18歲的二胎弟弟,別說給她上學錢了,甚至工作都不想她去找,直接在家帶孩子算了。
這一下,兩人之間就有了很大鴻溝。
雷俊家裡人本來就看不上他女朋友家窮,現在又多了個累贅,不禁各種給他做工作,說什麼你以後是鳳凰了,就不要遷就小鎮裡的雞鴨,雷俊被說服了,開始疏遠廖小月。
廖小月打電話不接說忙,發簡訊不回說忙,後來微信什麼的也全拉黑。
進入了大學後,見了外頭的花花世界,雷俊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接到女友用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說她懷孕了,家裡人若是知道了,會打死她。
雷俊晴天霹靂,他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大堆的書要讀,一點也沒有做好現在就做父親的準備,甚至想著廖月菊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別人的孩子卻硬說是他的?
雷俊掛掉電話,那些天他拔了手機卡,甚至聽到鈴聲就會精神過敏,怕是廖小月打來的。
而後廖小月竟然直接找到了學校裡來,威脅要把他的嘴臉告訴全校的人,要在學校大鬧,讓他被開除。
雷俊害怕了:“你到底想怎樣?”
廖小月哭得都聲嘶力竭:“我能怎麼樣!?你不帶套,又不負責任,哄我上床的時候像個情聖,早知道你是人渣我願意這樣啊!現在孩子都懷上了,墮胎你總要出一半的錢吧?你已經害了我半輩子,你還想把我害死嗎!?你到底是不是人!”
“對、對不起,我也不想再這樣的。”雷俊雖然有些愧疚,但是一聽廖小月說要墮胎,那就是錢的問題。
剛好,那時候雷俊的手機在寢室裡,被和人鬥法的方善水弄壞了,拿到了方善水賠的幾千塊,就帶著廖小月找到一家黑診所墮胎。
方善水越聽臉色越不好,看著雷俊皺起眉來,忍耐著聽完,眼神古怪。
躺在方善水手腕的手辦師父,似乎感到方善水不太高興,抬起胳膊,用小手拍了拍方善水的掌心,似乎在安慰他不氣,緋紅的眼睛淡淡地看了雷俊一眼。
雷俊突然覺得有點冷,又被方善水看得不自在,抱著自己的胳膊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