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壓下一時的心浮氣躁。
最近,方善水總覺得有事要發生,雖然解決了時東錦和阿贊丹之後,那種冥冥中的不祥感減輕了些,但是並沒有消散,彷彿始終有個利劍懸在頭頂一樣。
如果是方善水自己,他倒是能灑脫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他怕的是這預感是針對師父和青越觀的。
沉吟了片刻,方善水突然開口對正要打電話的元沛道:“元子,你能不能幫我算一下,我最近會發生什麼事?我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得聽方善水有求,元沛立刻嚴肅了起來,讓方善水跟著他進了自己的屋子,找出了自己卜卦的物什。
元沛先是仔細洗了手,然後又在屋裡焚了檀香,等徹底靜心下來後,元沛才開始給方善水占卜,以前元沛占卜都是寫個字扔扔銅錢較多,這次,他費事地燒起了一個珍藏的龜甲。
燒了大概一個小時,元沛才擰著眉頭道:“有大運當頭,發現寶物,但得而復失,失又或復得,周折較多,中吉。……大概,不是很壞,至少結果是好的。”這麼說著,元沛點了點頭,肯定自己的觀點。
聽到中吉兩字,方善水好像突然放心了些。
尤其元沛說發現寶物,得而復失,這讓方善水感覺,危險和預感可能並不是針對他師父,畢竟有發現二字,而師父一直在他身邊。
師叔祖
元沛幫忙占卜過後, 方善水難得浮躁的心情平復下來, 回屋打坐,很快入定。
這幾天方善水由於心不靜, 每天早晚課修行打坐,總是事倍功半, 體內先天之氣增長極其緩慢。
今天入定後,這種狀況卻猛地一變, 彷彿心中的塵埃被撫去, 靜脈間的滯澀盡去,體內的真氣瞬間暢通無阻, 彷彿久被壓抑後的忽然爆發一樣, 頓時如江口決堤,洶湧而來。
方善水安靜地盤腿打坐,對於體內的情況不喜不懼, 只是按著口訣一點點執行周天,不急不躁。
窗臺上的仙女提籃,在月光下幽幽地散發著清香,花骨朵上漸漸蒙了一層光暈, 緩緩吐露出一股朦朦的白氣, 不斷朝著方善水湧去。
屋內彷彿有氣流運轉,地上彷彿有輕風隨著微塵而起,幾不可見的風捲漩渦,在方善水身邊形成。
洶湧的真氣被有規律地疏導進入經脈,在周天內被有規律地束縛著。
經脈一開始有些脹痛, 但是在不斷的洗禮下慢慢適應了。
坐在方善水肩上的手辦師父,被方善水周圍幾乎形成場的氣流包含在內,似乎也被那氣場影響,突然覺得有點困。
手辦師父小手打了個哈欠,努力將手中還剩下一小塊的魷魚條吞下,擦擦嘴,歪頭看了閉目的方善水一眼,就抄起小手將腦袋一斜,靠在方善水脖子上。
不過片刻,它就垂首睡著了。
房間裡很是寧靜安詳,已經減了一圈肥肉的黑貓,似乎也習慣了現在的情況,每天有肉吃,它也懶得管那可怕的怪物總是纏著寄主秀恩愛了,反正它還有它的魚,喵!
烏龜漫不經心地看了憤憤地黑貓一眼,黑豆眼又朝窗臺的蘭花望,腦袋爪子縮回殼裡,也沒有收回視線。
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方善水頸間的玄鳥卵突然發起微光,彷彿一個活物的心臟一樣,在氣場的沖刷下,突然輕微而有節奏地鼓動了起來,一脹一收,一脹一收……
動靜很小,幾不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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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善水回了房,元沛想想方善水剛剛提起褚韓和電視的事,意識到方善水可能本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有別的什麼需要,要透過拍電視的過程來實現。
方善水不明說,元沛也不想多問,不過對這個本意只是打廣告的事,卻開始認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