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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卻得到了爹孃的訊息說,方沐高燒41度不退,已經昏迷兩天了,吊水打針都不管用,也得趕緊送往醫院檢查。
這下,方家父母是真的完全慌了。
一個兒子出事,他們還能強忍悲痛,畢竟還有一個。
兩個都出事,那才真正是完了。
……
方善水有點迷糊地看著悄悄開啟房門的父母,雖然這幾天朦朧中聽著他們說話,已經有了些預感,但看著父母的背影,他還是忍不住叫了聲:“爸,媽,你們去哪?”
“善善,你在這裡等等我們,我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說話的方父不太敢看他。
方母紅著眼眶,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但是不敢哭出聲,只是梗著嗓子悄悄擦眼淚。
“嗯好……”方善水應了聲,他張張嘴,沒有說等你們回來,反而彷彿瞭然一般道,“爸媽再見。”
方父方母頓時如落荒而逃一般,離開了這個從小不同尋常的兒子,心中明白,大概兒子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打算。
方善水有些重影地看著關掉的房門,迷迷糊糊地想要昏過去。
雖然眼睛已經看不太清那些東西了,但是方善水還能感覺到,他的周圍在不斷地變得陰冷,隔著被子都好像躺在冰櫃裡,他知道,大概有越來越多的東西正圍在他身邊,正等著他死。
大概,他真是要死了。
方善水努力不讓自己昏倒,頭重腳輕地下床,忍痛抖著手穿好衣服鞋子,然後就晃悠著離開了旅館。
還是,少給人添麻煩,另外找個無人的地方等死吧。
……
方沐高燒昏迷了幾天醒來, 陰神離
方善水正要找香爐的時候, 發現手辦師父不知從哪裡扒拉來了一個。
手辦師父推著比它高比它胖比它沉的鎏金香爐, 轟隆轟隆地用腳尖點開門進來。
方善水一看香爐有些眼熟,正是他以前供奉祖師爺牌位用的, 現在祖師爺牌位分裂成令劍飛走了,這個香爐也就閒置起來了。
那令劍, 現在應該和師父的身體一起,還在青越山原址底下埋著。
“謝謝師父。”方善水笑著撈起了香爐, 順帶將師父也撈過來在肩膀上放好。
手辦師父點點頭, 又拿出自己的大牙籤,牙籤頂上憤怒的黑球章魚燒, 一出來就瘋狂地用鬚子各種甩打, 不過以它現在的大小,那短胖短胖的鬚子,還真打不到手辦師父。
手辦師父驀然張大嘴, 一口將只比它腦袋小一點的章魚燒,從牙籤上咬了下來。
章魚燒的整個身體都被吞了,只有鬚子還在手辦師父的小嘴外做垂死掙扎,彷彿想要將自己從怪物的嘴中拔出來一樣。
咯吱咯吱咯吱。
很有嚼勁地咀嚼聲過後, 手辦師父張嘴仰仰頭, 將已經不怎麼掙扎的鬚子倒進口中,繼續嚼。
在方善水口袋裡躺平裝屍體的寄身,伸出頭來往上看了一眼,手辦師父是個大方的主體,只要不是和他搶徒弟, 他一向還是挺寬容的,低頭看了下自己寄身的腦袋,將牙籤上新長出來的章魚燒揪下來,扔給了自己的寄身。
和手辦師父一模一樣的寄身伸出了一隻小手,尖長的指甲彷彿捕獵的猛獸一樣,瞬間鉗住了亂舞著掉下來的章魚燒,然後拖回來,沉進口袋裡去啃。
寄身和手辦師父不太一樣,手辦師父喜歡從頭啃,它喜歡從腳啃,直接將章魚燒甩向它臉的一條鬚子叼在嘴裡,慢慢咬起來,一條鬚子一條鬚子的吃完,直到吃到只剩一個沒了鬚子瑟瑟發抖的章魚頭,才懶洋洋地將它一口吞下。
正在清理香爐的方善水看了眼,覺得師父和寄身似乎相處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