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隻野鬼是無處葬身的遊魂,本來是很難來騷擾這些有主的墳地,但是熊建軍那一把土,不禁抓了他們的魂,也抓了他們的骨,自從被熊建軍以那種方式埋下後,這裡就正正當當地是他們的家了,他們可以享熊家的供奉,可以擠佔熊家的生存空間。
如今,熊家的祖墳上,已經隱隱被一股紅光覆蓋,那紅光,彷彿五根釘子,從五個方向將這塊墳地釘住,氣場滯澀於此,流不出去,也湧不進來。
原先在這墳裡的老人,估計都被困在裡頭了,甚至,想要離開去投胎,估計也不行。
見狀,方善水在心裡問:【你們是不是想讓熊家的人死了,困住他們,頂了他們的戶口去佔他們的投胎機會?】
鏡子裡的鬼魂安靜了下,然後才開始叫屈:【仙長,這都是誤會。我們可沒想害他們,是他們想說要殺了我們,我們才嚇唬嚇唬他們的。】
方善水又問:【這些沒人會信的鬼話就不用說了。你知道和你一起的幾隻鬼,都叫什麼名字?】
手辦師父歪在方善水的手邊,時不時戳一下那鏡面,它每戳一下,鏡子都會微微地抖一下,這一來,倒是省了方善水拷問的功夫。
鏡子裡的鬼魂再不敢油腔滑調,幾乎方善水問什麼,它就立刻答什麼。
那幾只鬼的名字,它知道三個,還剩一個紅衣女鬼,它是不知道的。
方善水慢慢地繞著墳丘走了一圈,看著周圍黑紅煞氣的形狀和流向,正想再問問,熊家的曾祖父曾祖母,被他們幾個藏在了哪裡,卻被不滿的嚴鳴安攔了下來。
嚴鳴安考校一般地問方善水:“小夥子,你會看風水嗎?磁場呢?這周圍的五行,和天地人之間的關係,你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嗎?”
嚴鳴安本來是正和熊愛國等人拿嬌,見方善水也不知道和自己這前輩打聲招呼,就徑自東看西看起來,一副很懂的樣子,不禁皺眉,覺得方善水太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了。
被打斷的方善水停下了腳步,看向嚴鳴安,老實地搖搖頭:“不太精通。”
嚴鳴安一副為人師長的模樣,肯定道:“嗯,還算會說實話,沒有不懂裝懂。我跟你們說,咱們這行,最需要眼力,要時間積累的眼力,所以你還得多學多看,這事還得我來。”
見方善水不反駁,嚴鳴安就自覺成功壓了方善水一頭,也就不管方善水了,又開始拉著熊愛國和熊建軍,說起了祖墳旁邊的這個石頭,那塊樹木,地勢與山坡角度,以及周邊新建起來的高樓擋住了氣的流通,怎麼樣怎麼樣。
方善水雖然不太在意嚴鳴安的話,但是嚴鳴安這一說,他還真不好搶在嚴鳴安面前做什麼,感覺是要搶嚴鳴安風頭似的,只好在一邊等著。
熊新曼看得尷尬,很想開口懟嚴鳴安幾句,但是又不太敢,只是在方善水身邊不停地道歉:“大師,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個樣子。”
“沒事。”方善水看了眼天色。
這麼半天過去了,嚴鳴安還是一直在和熊愛國幾人各種地勢影響,眼看著天色漸晚,方善水不禁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動手吧,不然晚了可能會出問題。”
方善水的話,好像一陣陰風颳過。
熊建軍幾個跟著方善水來的熊家人,都莫名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起來,不禁道:“是啊,天色不早了,嚴大師,你光說地勢什麼的,我們家祖墳的問題,到底該怎麼解決是好?”
嚴鳴安:“這事是能急得來的嗎?這得慢慢看。我還想等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看看夜晚的情況,不然不就太片……”
“我們在這裡待得太久,估計早就被發現了。到了陰氣重的時候,他們也該想好辦法對付我們了。”方善水打斷了想要繼續等到晚上看風水的嚴鳴安,自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