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沒看到,在他離開後,桌上的刺球聻突然變得瑟瑟發抖起來。
刺球聻好像不甘不願一樣,重新變回了手辦師父的樣子,只是很快,它緋紅的眼睛中好像出現了重瞳,之後,刺球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一層影子似的灰色,被從它身上抹了下來,彷彿一件脫掉的影衣,這時,緋紅的重瞳已經重合了。
而被那隻小手提著的影衣,卻彷彿有了生命一樣開始瑟瑟發抖,等著面前的那人張開小嘴一吸,影衣聻頓時化成一縷灰煙,抽泣著進了面前之人的肚子裡。
重新出現的手辦師父,緋紅的眼睛往門上淡淡一掃,藏在門環中偷看的宅靈,頓時被嚇得飛起,嗖地一聲消失了。
櫃子頂上的黑貓瞪圓了眼小小地喵了一聲,地上的黑烏龜更是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繼續抹自己的地。
等方善水出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的刺球聻又變回了師父的樣子,雖然感覺它不是師父,但是看著這麼像,還是把它捧手裡帶到床上。
方善水開始唸經做晚課,盤腿打坐的時候,手辦師父就被他放在自己的腿邊。
方善水沒有注意,往常一到他打坐時,就喜歡往他身邊偎的黑貓和烏龜,此時卻蹲在角落裡,一臉古怪地瞪著圓圓地眼睛,望著他和枕在他腿邊不動的手辦,絲毫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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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人開車到了徽城十里鎮野外。
沒有什麼要懟的人了,無聊的元沛把店裡的生意交給了新招的客服,也跟來了。
只是,四人到了那間郊區的鬼屋,卻發現女鬼的屍骨不見了。
元沛等人挖出來的坑已經被填平了,他們再挖開一看,裡頭只有一些焦土,好像什麼東西被燒過的痕跡,再三尋找,也沒找到有骨頭骨粉留下的痕跡。
羅含:“怎麼會這樣!?”
潘若問:“我記得你說過,你們當時想著離開這裡後,就去報警?”
羅含:“沒來得及報啊,剛離開我兄弟就被附身,變成殺人犯了,之後遇到警察都得繞著走,怎麼還敢去給他們打電話。”
方善水猜測:“估計是有些人做賊心虛,找上門來了。”
羅含一聽,頓時也想到了:“大師,你是說害死女鬼的人來了?”
方善水:“女鬼連殺了兩個人,而且所殺的人死得又那麼血腥恐怖。那些害死了女鬼的人,如果不是慣犯,應該很容易聯想起她來。現下看來,他們應該是把女鬼的屍骨燒了,也許拿去超度,也許拿去找人做法鎮壓。”
“那怎麼辦?”
正拈著坑裡焦土的元沛,突然道:“十里,東,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