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他受過的樹。
現在屋裡,只剩下那塊腥臭的牛皮,和陳新歡吐出的一地柏油似的汙物。
【咯咯咯咯。】散發著汙穢與惡氣的房間裡,不知哪裡又傳來小孩的笑聲。
那聲音,似乎是藏在那牛皮中,又似乎是在陳新歡剛剛坐過的沙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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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房,是這家旅館的頂層,再上去就是天台,只是沒人想到,這會天台竟然有人。
那人像壁虎一樣趴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面,貼得正好是606的房頂,似乎在偷聽,再一看,這人竟是那丹陽派的束經義,剛從學校摸到了方善水租房小區,現在又不知怎麼摸到了這家旅館來。
束經義趴在地上奇怪道:“祝由術?莫非這位師弟師承的是茅山派分支?”
撥打了師傅的號碼,還是沒有打通,束經義現在也不禁擔心起來:“師傅到底去哪了?不會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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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贊帝因收回瞭望著某個方向的視線,拿出手機點了點,他身邊的手下恭敬地低著頭不敢偷看,不知道他其實是在用gps查地圖。
半響,阿贊帝因對屬下道,“訂張去徽城的飛機票。”
“大人,您這是要?”
阿贊帝因回頭看了眼窗外的青越山:“我要找的東西不在這山裡了。”
……
茶樓議
方善水幾乎是瞬間知道了他是誰, 這人身上的氣息, 和昨天他從陳新歡肚子裡感受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 方善水還有種熟悉感,似乎在其他什麼地方, 也和這人接觸過。
時東錦。
方善水看著眼前人帶笑的臉,記下了這個名字。
方善水:“我是方善水, 你是因為昨天解降的事來找我?”
方善水言下之意, 是告訴時東錦他已經知道他是誰了,讓他不要暗地使壞。
元沛也明白了方善水的意思, 知道這個大概就是對昨天那個陳新歡下降的降頭師了, 沒想到他居然不到一天就找上門來,元沛立刻警惕了起來。
時東錦一臉微笑的搖搖頭:“我有別的事情想和你談,可以請你去喝杯茶嗎?不遠, 也不用擔心我做什麼手腳,這次我是很有誠意而來。”
時東錦的娃娃臉很是俊美,看著非常討喜,滿臉經文也不顯猙獰, 反倒有一股佛性的和善, 讓人下意識地就想要相信他說出的話。
不過方善水和元沛都沒有受他的蠱惑。
元沛對這個時東錦還是忌憚,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和大前天在秦嶺機場遇到的那個阿贊丹,很相似。當時若不是方方拉開了他,他差點就吃了那降頭師的虧。
而眼前這個時東錦, 元沛覺得,他比那個阿贊丹,給人的感覺更陰寒,你站在他身邊,他明明沒看著你,你卻會感覺到,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冷漠地盯著你。
陽光照在時東錦的黑袍上,都似乎自然而然的避開了,他所站著的地方,就像是一塊陽光都不願意照射的深淵,黑袍上也沒有任何浮光,視線落上去,彷彿瞬間就會沉淪入地獄。
方善水看了時東錦一會兒,同意了和他去喝茶談話。
對欲言又止的元沛點點頭,示意自己會小心後,方善水讓元沛先去上課,順便幫他請個假,他就和時東錦走向了不遠處的茶樓。
走動的時候,方善水聽到時東錦的大袍子下傳來嘩啦的響動,時東錦扯下的兜帽裡頭,可以看見一串又一串的項鍊掛在脖子上,下頭墜著的飾物,沉甸甸地在他的袍子裡不太清脆地相互撞擊,聽著有點累贅的樣子。
方善水不禁回頭看了時東錦一眼,時東錦察覺,笑呵呵地對方善水道:“我身上帶著的是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