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戴在了無名指上,這讓他更有安全感,但段老師看見以後替他換到了食指上。
他問為什麼,段涵說你太年輕。
他開始覺得這段感情是奇怪的,但這種想法只要段涵過來親他一下就消失了。
後來他被人找了麻煩,因為在地下拳場一記飛踢把對手的腦袋爆了漿,他輸不起的兄弟們要把這位常來霸場的小子弄死。
段老師報警替他解圍,梁如琢狡辯說他們認錯人了,還是捱了一耳光,被用重刑犯那套說辭教訓了一頓“不學好”。
那天他從段涵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和疏離,他的初戀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被恐懼慢慢擊碎的。連他自己也變得恐懼自己。
他只好去改這些惡習,讓自己看起來彬彬有禮,舉手投足間都帶有上流社會的紳士風度,儘管裝起來累得要命,他還是願意改。
但偏見已經形成,他再怎麼改也挽不回自己的形象,感情一旦沒有信任澆灌,就會迅速枯萎,此後的兩年經歷了不少細碎生活,他也想過未來有一天他們會分開,兩片不契合的拼圖,強行壓在一塊兒也一碰就會蹦開。
電梯門剛關上,段涵掛電話的手在空中一滯,和梁如琢對視了一眼,沒認出來似的怔了好一會兒:“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兒。”他可能想說的是你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但由於關係不比從前親密,因此沒多說不必要的話。
“陪我愛人看病。”梁如琢微笑了一下,在電梯門開啟時抬手請他先走。他以為段涵會對他避之不及,結果相遇也只是平淡得猶如熟悉的陌生人。
段老師拿著清單去給他父親取藥,回來剛好又在走廊看見從診室出來的梁如琢,氣氛有點尷尬,於是段涵主動請他喝杯咖啡。
他答應了。不管怎麼說,涵哥教他談戀愛這一點就不值得他們反目成仇。
放在從前他是不會答應的,段涵是降臨在他學生時代的一場溫情太陽雨,也是在他身上燒出孔洞的濃硫酸,而他現在心裡擁有一把小傘,這樣不論是太陽雨還是濃硫酸都傷不到他。
診所大樓外十幾米遠就有一座咖啡館,埃塔醫生為了享受休息時間特意開闢它出來,也對外開放。
他們聊了一些近況,段涵說他要結婚了,和一位花店的插花女孩。這的確像他會選擇的型別。
“恭喜。”梁如琢適時接一句話,“我也結婚了。”
段老師有些驚訝,轉而笑了:“你騙他你是好學生嗎。”笑容沒有惡意,他只是很瞭解梁如琢的性格。
“是的,他知道我騙了他,但他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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