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刷刷的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方陽整懵了，迷茫的問道：“你們這是幹嘛？”
趙明天激動的喊道：“道長，首先非常感謝你今天能來主持葬禮。”
“我爺爺當了四十多年的村長，無論是德行還是他的為人，都算的上德高望重。”
“我之前看過您吹嗩吶的影片，知道您是吹嗩吶的大師傅。”
“聽說村子裡的老人說，如果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能有大師傅吹百鳥朝鳳送一程，那是無上的榮耀。”
“您能不能受累吹個百鳥朝鳳，謝謝道長了。”
說完直接對著地板嘭的一聲，磕了個響頭。
身旁的其他家屬紛紛效仿跟著一起磕頭。
看著眼前這一幕，方陽人有點懵，腦子還沒轉過來呢，後面的村民竟然也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是啊道長！老村長是個好人，要是沒有他，我從小就被餓死了。”
“道長，老村長年輕的時候有錢，是他拿自己的錢修學校我們這些孩子才有學上。”
“道長，前年村子發大水，老村長80多歲還頂在最前線，求您吹一個吧。”
...
方陽看著院子裡齊刷刷的跪了一片，內心震撼萬分。
他之前只是從趙明天的口中得知老爺子人還不錯，卻沒想到一整個村子的人都願意下跪幫他說情。
這樣的人，完全可以當的起百鳥朝鳳這首曲子。
方陽緩緩起身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擺了擺手：“都起來吧！既然大家都給老村長說情，那我就吹一曲吧，只不過...我沒有嗩吶啊。”
“我有！！”話音剛落，喪事班的領頭屁顛屁顛的拿著一個黑色袋子走過來嘿嘿笑道：“能聽大師傅吹百鳥朝鳳，是我們這一行的榮幸，這個嗩吶我買來還沒用過，希望道長不嫌棄。”
“不嫌棄！”方陽接過手後立馬開始組裝，短短兩分鐘不到，一個完整的嗩吶出現在手中。
地上的人們家屬和村民哪怕到了這一刻，都沒有起身，仍舊跪在那裡。
也許是為了對方陽的尊敬，也許是為了送老村長一程。
方陽深吸一口氣，雙眼微閉，將嗩吶輕輕貼近唇邊，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緊接著第一個音符的響起，一股攝人心魄的感覺瀰漫開來。
那音符低沉而悠長，如同遠山的呼喚，又似古木的沉吟。
喪事班的其他成員配合打著節拍，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隨著樂曲的推進，音符漸漸變得高亢激昂，如同晨曦初照，萬物復甦。
就在這時，天生異象。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浮現出一片黑壓壓的東西。
緊接著，從四面八方傳來了鳥鳴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所有人都好奇的仰頭看向天空，那黑壓壓的一片竟然是鳥群。
如果仔細看的話，裡面有百靈、畫眉、布穀鳥、蘭雀、金翅雀、斑鳩等等..
就連一些不常見的鳥兒也出現在鳥群中。
它們從林間、從遠山，甚至是從不為人知的地方飛來。
被嗩吶聲吸引，盤旋在空中與樂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壯麗畫面，似乎在為老村長送行。
這壯觀的一幕看的村民們都痴了，眼中滿是震撼與感動。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一切歸於平靜，鳥兒們也逐漸散去，只留下那悠揚的餘音，在空氣中久久迴盪。
方陽看著寂靜無聲的大院，淡淡一笑：“都愣著幹嘛？不打算送村長上路了？”
“哦對對！！”趙明天趕忙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