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打住。”潘家偉沒讓他說下去,“怎麼說我倆現在也是互相揭過老底的關係了,幹嗎這麼客氣。”
時濛的老底顯然已經交代徹底,至於潘家偉的……
知道時濛在想什麼,潘家偉笑嘻嘻:“就是對你有意思唄,我藏著掖著這些日子,還以為你沒看出來呢。”
這算表白了。時濛有些不適應地別開目光:“那還是,抱歉。”
潘家偉撓頭:“我這是被拒絕了嗎?”
時濛答不上來。
“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反正不急。”潘家偉給自己拉票,“雖然我沒那個開路虎的長得帥,也沒那個老……咳,那個衛先生有錢,但我年輕啊,我有無限可能。”
時濛還是疑惑:“你知道了我的過去,不害怕嗎?”
“怕什麼?英雄不問出處,我老家還農村的呢,也沒見瞧看不起我啊。”潘家偉聳肩,“至於你說的什麼偷畫……說實話我不太信,你都畫這麼好了,對畫畫又上心,連給早餐鋪畫幅包子圖都認真得像要送去參賽,怎麼可能偷別人的畫?”
時濛倏地怔住,被這不需要解釋辯白,也可以擁有的信任。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啦,就像今天那個路虎大哥……”潘家偉說著,又對已知的情況摸不著頭腦,“不過既然是你強迫他,那他現在為什麼又跑來追你?”
時濛對“追”這個字有天然的抗拒,下意識否認:“他是來看我笑話的。”
“啊?”潘家偉露出驚訝的表情,“不能夠吧。”
回想先前與傅宣燎有過的接觸,潘家偉琢磨了一番,道:“先宣告我不是想替他說話,就是感覺,他應該是來道歉的?”
“他在你面前跟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你說什麼他都聽,手指一勾他就過來了,怎麼看也不像被強迫的啊。”
這晚,時濛睡得不太安分。
翌日醒來昏昏沉沉,接到江雪的電話時還在發懵,錯把手中的蛋殼一起丟進了鍋裡。
江雪看不到,自是不知他魂不附體,在電話裡直截了當地問:“聽說那個姓傅的因為偷東西進局子了?”
問她怎麼知道的,對面回說:“那傢伙不敢驚動家裡,給高樂成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找人查點東西。”
時濛沒問查什麼,只“哦”了一聲。
半晌無言,再出聲時江雪大膽猜測:“是你指認的他?”
時濛說:“他自己承認的。”
那便是了。
江雪嘆了口氣:“我就說,他是瘋了嗎跑到潯城去偷東西。”
時濛不說話,用筷子把鍋裡的碎蛋殼撥弄出來。
“如果他盯得太緊,讓你覺得不舒服,是可以報警,但是指認這種事……”江雪說到一半卡殼,頗有些頭疼的樣子,“你這樣做,不是恰恰證明了你對他還有……”
時濛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是他自己承認的,不是我報警。”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完便以還有事為由將電話結束通話。
原本有事只是託詞,沒想上午吃過早餐,竟接到了來自警局的電話。
是昨天見過面的警察,問時濛上午有沒有時間,方便的話來警局一趟。
“對於那幅失竊的畫,我們還有沒弄清楚的地方,希望您配合調查。”
時濛有的是時間,便過去了。
到地方,警察給他做了筆錄,全面而細緻地瞭解了給早餐店的那幅畫何時動工,何時畫完,又是何時掛到店裡的牆上。
時濛猜測這次收集的資訊,或許將要用來探究那個人的說辭是真是假。
不知他面對警察的盤問是怎麼說的,按目前情況看來,他至少沒反駁時濛的指認,因為警察並沒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