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裡的資訊量很多,多到讓江河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半響,他喊了聲,「曲向向。」
前面的人往拐角方向走,腳步不停,也沒回頭。
江河的嘴唇輕動,「姐。」
下一刻就那麼喊了出來,「姐!」
前面的人瞬間停下來,回了頭。
他露出小孩子的調皮表情,懶懶散散的笑著擺了擺手,「下學期見。」
曲向向剝了個奶糖放進嘴裡,還是原來的味道,沒有變質。
大學的第一個長假曲向向過的很無聊。
錢夢要補習,沒時間找她玩,徐良跟家裡人去外地走親戚,王成功放假很晚。
陸續跟著幾個博士學長搞專案,梁正踏上了一個人的旅行,療傷去了。
曲向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成長。
隨著時間不斷的往前推移,她和朋友們能聚在一起的時間會越來越少,聚一次少一次,像沙漏。
親人也是一樣的。
等到進了社會,心態不知道會變多少。
曲向向白天幫梁叔看店,晚上看書做題,等陸續的電話。
就那麼迎來了年三十。
晚上九點多,陸續打來了電話,訊號不好,曲向向跑到二樓的平臺上,一邊看煙花,一邊跟他聊天,他們倆在電話裡跨年。
從2006到2007。
這邊零點會放炮竹,辭舊迎新。
炮竹聲震耳欲聾,曲向嚮往家裡跑,大聲的喊,「我不跟你說了,掛了啊!」
「向向。」陸續叫住她,嘶啞著嗓音說,「以後過年都在一起。」
曲向向沒聽清。
陸續沒有再說,他告訴自己,思念的痛苦太難熬了。
一次就夠了,不能再來第二次。
年初六的傍晚,梁正結束療傷旅行歸來,風塵僕僕的,臉頰消瘦,鬍子拉碴,頭髮也長了,像個野人。
但人經歷了風雪寒霜的磨練,看著更加的精實。
梁建兵抄起茶几上的雞毛撣子就抽過去,「大過年的,把你爸我跟你妹丟家裡,一個人在外面浪不回家,混帳東西!」
梁正沒躲。
那一下抽到他背上時,力道已經卸去了三分之二。
當老子的不會真的要抽死兒子,還不是擔心。
梁建兵又要揮雞毛撣子,曲向向急急忙忙擋在梁正前面,「叔,你別生氣了,人回來了就好。」
「向向你到一邊去。」梁建兵鐵青著臉,「我今天不抽的他掉層皮,他長不了記性。」
曲向向正要說話,就被梁正拉開了,他低著頭,一副打算捱打的架勢。
梁建兵瞪著不知死活的兒子,氣的把雞毛撣子扔到了院子裡,背著手出了門,眼不見為淨。
梁正拽著很大的旅行包上樓。
後面傳來聲音,「哥,新年好。」
他的身形一滯,「新年好。」
曲向向在心裡嘆了口氣,快步蹬蹬蹬的在他後面上樓,「叔把二樓裝修過了,還弄了個小客廳出來,挺漂亮的,你過來看看啊。」
梁正跟著她去小客廳,掃視一圈,「老梁下了血本。」
「電腦是表哥的,他換了筆記本,臺式的就不用了,讓叔拿了回來。」
曲向向說,「叔辦了寬頻,按月收費的,雖然比按年收費的貴一點,但是方便,畢竟等咱開學就不用了,你看那沙發,是我跟叔一起去買的……」
梁正的視線隨著她的嘮叨轉動,等她嘮叨完了,就從旅行包裡拿出一個盒子,「給你買的新年禮物。」
曲向向伸手去接,「家裡買的煙花還沒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