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麼沒見岑景?”柳遇問。
崔泠舞劍的手頓了頓:“大抵是下山為鄉民除禍去了吧。”
“這也有十日了吧。”柳遇稍微數了數,“往常不都是至多七日便該回來了。”
“想必是……此次頗為艱難。”
“……”柳遇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九章峰那邊近期有何動靜。”
“無。”崔泠說完便接著舞劍,似乎忙的沒空聊兩句。
“你瞞我!”柳遇“唰”地一下起身,“他是不是和呂炎搭上了。”
崔泠嘆了口氣,收起劍,走過來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頭。
“他並未背叛你,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冷靜。”
“?!”這麼嚴重嗎?
會有什麼事會比她的二徒弟也被拉入敵方陣營更可怕?
崔泠帶著柳遇到了後山山洞。
越往前走,柳遇越是覺得不對。
空氣中的靈氣彷彿遇到強烈的攝取,濃度稀薄地可怕,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滿溢整個後山洞府。
“怎麼這麼重的人血味。”柳遇扇了扇面前的空氣,皺起了眉頭。
“師傅,你等會兒,一定要冷靜。”
柳遇愣了一下:“你是說……”
很快,一個蜷縮在石床上的熟悉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岑景?”柳遇遲疑地問了一下。
石床上的身影猛地動了一下,然後就想躲到石床後。
“真是你!!”柳遇大步上前攔住了岑景。
眼前的一幕讓她倒吸一口氣。
岑景渾身都是血肉淋漓,頭頂烏黑長髮掉了一大塊,掉落的地方裸露出血紅的,還在癒合中的傷口,曾經白皙俊俏的臉上,橫貫了一道約八厘米的傷疤,猙獰的傷口將血肉翻了起來……
岑景想要低頭擋住自己的臉。
柳遇伸手攔住了,她顫抖著想觸碰著岑景的臉。
岑景閉上了眼睛,不敢再面對此情此景。
柳遇接著翻看著他別的傷口,這才發覺手下的胳膊腫得不像樣,她把岑景的衣袖掀起來。
“師傅,您出去吧。”岑景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難堪,顫抖著求助於旁邊的崔泠,“大師兄,你帶師傅出去吧。”
崔泠在一旁沒有說話。
曾經白皙修長的胳膊,如今腫得比旁邊那條大了至少一倍,佈滿了細細密密的傷口,手腕上的手筋也斷了,剛用繩線縫好。
柳遇迅速翻看另一條手臂,手腕同樣是一道猙獰的傷口。
柳遇突然覺得心痛的像是要炸開一樣:“誰幹的?!”
“師傅……”
“我問你誰幹的!!”憤怒的淚水從眼眶中奔逸而出。
岑景沒說話。
柳遇顫抖著手掀開岑景胸前的衣裳,猙獰的傷疤,血紅的掌印,血肉模糊的小腹……
柳遇向岑景的身體輸入靈氣。
血肉模糊的丹田,空空如也,金丹,還有靈根,全部都沒有了,彷彿是一個被戳的千瘡百孔的袋子,任何靈氣都無法進入和留存。
柳遇不斷地輸入靈力,卻如同滴水入了大海,毫無反應……
“師傅!”岑景攔住了她,“師傅別費力氣了,謹睿此刻已然廢人,沒有資格再做師傅的徒弟了。”
柳遇擦了一把淚,努力施術為岑景治傷,但剛觸到他的傷口,靈力就被彈了回來。
“師傅,沒用的。”岑景低垂下眼皮,“他們向我下了魂引,我的傷口只能自己癒合,無法復原的。”
你何其殘忍!何其毒辣!
“呂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