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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小丫頭胡亂玩兒,祝三娘提議比賽剝蒜,把我養在花廳的一整盆水仙球莖全拆得四分五裂,那場面,唉,簡直慘不忍睹……」薛達乾巴巴地說。

竟然是這樣,她從前這般頑劣?

陶子謙忍俊不禁:「果然是天大的樑子。不過,水仙又稱『雅蒜』,她倒也不算全錯。」

薛達牙疼一樣,哼哼唧唧:「那可是湘妃水仙,幾顆球莖的錢,我半年才攢下來……我之後再不敢養水仙了,看見都頭大……」現在回想起來,仍有淡淡心痛。

陶子謙只是笑,心中記下這事,以後遇上稀奇的水仙多送薛達幾株便是。

兩人又閒話幾句,鞦韆會結束,家裡大小事務等待薛達指示,陶子謙見狀便告辭了。

踏出定遠侯府,日頭微斜,光照略有些刺眼,暖風過身,腳下規整的青石小巷都似乎給燻化了,踩上去竟有些飄忽綿軟。

陶子謙臉上通常帶著的微笑漸漸消散。

此番去揚州的目的,落了個空。

袁繼業和夏瑾不止是表面上酒肉朋友的關係,昭月郡王和慶王一定還有其他的、更深層的糾葛。

僅僅透過前世偶然聽聞的蛛絲馬跡,他也能夠確信這一點。

只是,究竟是什麼樣的聯絡呢?

這一兩年裡,夏瑾有事無事,總在兩淮閩浙這一帶晃蕩,還經常斥巨資購買大量鹽米布帛發回昭月國,而兩淮都轉運鹽使龍知恩又恰巧是從前的慶王府門客、現在的慶王妹夫……

鹽務涉及國本,歷朝歷代俱是管控嚴格。但也正因朝廷把控得緊,販運私鹽的利潤也高得驚人,總有人前赴後繼去做這樁掉腦袋的買賣。

陶子謙原本的猜想是,夏瑾和慶王財迷心竅,透過龍知恩的關係將官鹽私賣,從中賺取巨額利益。如果是這樣,鹽務帳簿明面上看不出差異,鹽課商稅那頭想補足也容易,但這樣一來,那些合法鹽商們領到手的官鹽便會有缺口。

趁著頒換鹽契,私下見上幾個鹽商,就能看出他們的破綻,陶子謙原是這樣打算的。

可結果卻出人意料,照那幾個鹽商的說法,龍知恩非但沒有減削剋扣,相反還非常大方,可多可少的情況通常都會多給,所以這位龍大人在鹽商中間聲望頗高、極受愛戴。

「這真是奇了怪了……」

聰明人大抵都很難容忍這世上存在自己看不透徹、想不清楚的事情。

陶子謙是個聰明人。

當他牽著自己那匹黑馬慢慢朝家去時,心頭不僅壓著急於報仇的沉重感,又更多了幾絲好奇,和想要探究到底的勝負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剝開這層迷霧,定能找出擊垮慶王和夏瑾的大秘密。

看來,有必要去見一下那個人了。

陶子謙縱身上馬,鞭子輕打,馬蹄邁開,噠噠敲在石板路上,卻是奔往與陶家大宅相反的方向。

鞦韆會,祝銀屏又一次鎩羽而歸。

心裡也覺得自己可笑,從前別人將千般好萬般好送到面前,她還矜持著不要,現在卻只能從頭一點點再找回來。

怎麼找回,其實她還不大知道,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陶子謙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要多產生些聯絡,大概總會有轉機吧。

大概。祝銀屏輕輕嘆了口氣。

翠兒方才失言,心知小姐允諾的新衣裳沒戲了,回家路上懊惱不已,垂頭喪氣,話也少得出奇。

主僕二人各懷心事,一路只聽得馬車咯吱作響。

直到拐上南安侯府前那條街,翠兒才終於忍不住問:「小姐,定遠侯那邊……夫人要是問起,咱們可怎麼說?」

祝銀屏一驚,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對母親撒下的彌天大謊,她腦子裡一團亂,想不出能讓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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