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
言逸詫異地啊了一聲,他走到洗手間裡,背靠著門聽這位半夜失眠的大少爺任性的發言。
“還沒睡。”聽筒過濾不掉言逸嗓音裡的溫柔,“剛剛,生氣了嗎?”
陸上錦坦然靠在床邊,舒展的長腿交疊在地毯上:“沒生氣。”
但是不爽。
言逸:“我……聽你嗓子啞,少抽菸。”
陸上錦隨手把叼在嘴裡剛點燃的煙按在菸灰缸裡掐滅,輕鬆道:“沒抽,只是天氣太乾。你不在床上?你在哪兒。”
言逸抱著手機猶豫了一下。他現在在酒吧大堂的洗手間裡,夏鏡天就在吧檯邊。
陸上錦似乎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忽然直起身子:“你身邊有別的alpha?”
言逸嘆了口氣:“你快點睡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陸上錦之前被打斷影片電話的火氣忽然竄上來:“我問你是不是身邊有別人。”
言逸被震懾到了:“你別這麼大聲。”
“我警告你,我不在的時候別和別人搞到一塊兒。”陸上錦的聲調越來越控制不住地抬高,他緊緊按著後頸的腺體,攥著手機就像要把電話裡的小兔子給捏死。
“什麼叫搞到一塊?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言逸心裡有股不忿的情緒被陸上錦帶了出來,他剛剛才靠意志力掙開一個m2alpha的手,換了陸上錦,他會推開送到懷裡的omega嗎?
“你可以試試。”陸上錦先鬆了口,但仍舊不願在跟言逸的對話裡落下風,放了狠話,“我不弄你,我弄他。”
就像自己家的瓷器不能沾上外人的指紋一樣,陸上錦無法忍受言逸染上別的alpha的味道。
放任言逸在一個哈士奇alpha的店裡打工,只是下意識覺得那隻哈士奇對自己沒任何威脅罷了,級別低,長相平平無奇,也沒什麼出眾的能力。
“是那條狗圍著你轉?”陸上錦刻薄道,“明天我派人過去把那條街買下來,你想在哪家店就在哪家店。”
當然,如果被他猜對了,街上還會多出現一條死狗。
“我老闆早就睡了。你總是這樣。”言逸的聲音變得疲憊失望,“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去睡了。”
陸上錦的態度又軟化下來:“沒有就行。我過幾天去找你。”
停了大概十多秒,兩人誰都沒結束通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又找不出別的話題。
陸上錦煩躁地按了結束通話,到洗手間裡用涼水衝了一把臉。
然後從鏡子後的醫療箱裡抽出兩支發情抑制劑,咬開封口,扎進了後頸的腺體。
他雙手撐著水池,鏡子裡自己的眼睛爬滿了血絲,下巴的胡茬也沒仔細刮淨,這幾天他過得像本兒大綱,生活裡的細節都被丟到了腦袋後邊。
深呼吸三次,陸上錦閉了閉眼睛,苦澀地笑了笑。
小妖精。
好些年沒注射過抑制劑了,忘了這種麻木微痛的滋味,多少有些不適,
收拾醫療箱時發現角落裡還有一卷沒開封的抑制劑針管,每一管都貼著一張胡蘿蔔形狀的可愛便籤紙來仔細區分。
陸上錦拿了一管看了看,注射器針身印著藥品名“高濃度抑制劑”,適用於a3腺體、變異強化腺體、長期注射抑制劑產生抗性的腺體。注意:靜脈注射,不可直接注入腺體內。
第32章
他忽然愣住,拿著注射器呆呆站在鏡子前。
這三年他和言逸上床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的發情期……都在靠抑制劑苦撐嗎。
他沒想過。
一瞬間他又回想起言逸小臂上的針眼,新舊針眼相互覆蓋,因為長期注射,小臂那一塊面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