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彎腰從櫃檯花桶中折了一枝玫瑰,小心地摘去遏止玫瑰提前盛開的白色絲網,沾滿血跡的手因為失血和疲勞顯得極為蒼白。
他把玫瑰插在胸前的口袋。
陸上錦總是喜歡這麼富有侵略性的花與香味,言逸摸了摸後頸,腺體外箍著嚴絲合縫的黑鋼護頸,免得戰鬥時傷到omega最脆弱的要害,也能遮住他散發出的軟綿綿的奶糖味資訊素,免得惹惱陸上錦。
路口有個路燈不亮了,陰影底下停著一輛銀灰保時捷,言逸俯身敲了敲車窗:
“先生,我做完了。”
陸上錦睜開眼睛,推開車門,把言逸推到車門上上下檢視,像優雅霸道的豹審視自己的獵物。
言逸單手挎著霰彈槍的皮帶,右手從口袋裡抽出玫瑰,遞到陸上錦面前,微笑道:“先生,您今晚像月下的黑豹,我愛你。”
換來陸上錦兇狠的親吻,陸上錦不耐煩地扯掉言逸的護頸,把他按在車門上,舔舐著他的後頸腺體,聽著懷裡柔軟順從的omega痛苦的喘息。
言逸輕聲邀功:“先生,這次任務很順利。”
他奢望著這些能讓陸上錦輕一些。
陸上錦無動於衷:“那是你該做的。”
陸上錦的手毫不顧忌地扶在言逸側腰的槍傷處,用力抓緊,言逸不得不咬緊牙關忍受著愛人賜予的劇痛,每一次交歡,他的alpha都會讓他嚐到無比恐怖的意料之內的痛。
垂耳兔是一個無比脆弱的種族。
言逸從倒車鏡裡看著身後冷峻高大的alpha。
如果他的alpha能摸摸他的脊背,或是輕輕扶在他的頭上,該有多麼令人滿足和幸福,言逸弓起身子,幻想著來自他的alpha安撫。
在陸上錦眼裡,他無所不能的保鏢言逸,這隻垂耳兔是個浪漫多情的婊子。
在言逸眼裡,他每一次的告白都是九死一生時心裡苦澀的遺願,熱烈又沉默地愛著他的alpha,想把他追回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言逸無力地扶著車門,不再掙扎,任憑陸上錦在身上發洩般為所欲為。
後頸的腺體上還留有修補清除標記而長出的新面板,細密的疼痛無時無刻不提醒著言逸,就在一週前,他們剛剛離婚了。
或者沒資格說離婚,只是分手了。
陸上錦把他清出了住了那麼久的別墅,從此以後,工作是工作,感情上也斷得藕斷絲連。
他知道是他的錯。
兩個人感情正處在最脆弱的七年之癢,陸上錦常常在外不歸,言逸只好一個人守著空蕩孤寂的別墅。
發情期到來時,言逸根本無法紓解,忍耐著直到頭痛欲裂,抑制劑和止痛藥注射後剩下的包裝外殼扔了滿地,他還是痛得難受至極。
終於抵不住發情期的折磨,他穿上大衣,戴上棉帽,用寬大蓬鬆的圍巾擋住了半張臉,偷偷走進一家會所,點了一位蜘蛛alpha按摩師。
蜘蛛alpha一進房間,便例行公事般脫衣服。
一個發情的omega大半夜跑進會所,任誰都知道他想做什麼,蜘蛛alpha並不多費口舌,這隻小omega長相漂亮可愛,今晚一定是個火辣的無眠之夜。
沒想到,言逸只脫了外套,裡面穿著柔軟乖巧的家居針織衫,趴到按摩床上,乖乖地把後背送到蜘蛛alpha面前,有點害羞地板著臉要求:“……不用脫衣服,就摸摸,摸摸後背。”
蜘蛛alpha愣住了,捋了一把自己有型的挑染頭髮。
他就給這隻小omega撫摸了一晚上的後背。
小垂耳兔舒服地翻了個身,困得半睜著眼睛,漸漸闔了眼,平穩地輕輕地呼吸,捲翹的睫毛像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