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局喝了口水繼續罵道:“這回虧是宋嵐運氣好,命大,下回呢,下回的受害者會是哪個無辜的人。”
誰都知道,宋嵐被囚禁了五十天還能活下來,靠的從來不是老天給的那點好運,是聰明機智、過硬的身體和心理素質。
一首時髦聒噪的廣場舞曲鈴聲響了起來:“我的愛都是為你準備的,我的情都是被你陶醉的,我的心醉醉夢醉醉歌唱你的美……”
是從董局的手機裡發出來的。
董局接通,聽了幾句,臉上一直緊繃著的嚴肅慢慢消失,換成無比慈祥的長輩微笑臉。
掛了電話,董局對站在一邊焉頭耷腦繼續等著挨訓的趙航說道:“小柔的電話,小嵐醒了。”
“趙航你個小兔崽子,給我滾回來,我還沒罵完!”
趙航回過頭來:“我得代表市局去慰問一下。”
看著辦公室的門被一股大力猛地掀開又合上,董局搖頭笑了一下,他怎麼也算宋嵐的半個長輩了,就趙航這樣的,想當他們家的女婿,再回去修煉個五百萬年去吧。
董局琢磨了一下,還是溫文爾雅成熟穩重的顧教授好,完美女婿的不二人選。
從市局到醫院的路並不長,但因為是市中心,加上快到下班時間了,有點堵車。
等紅燈的時候,趙航焦躁地抓了抓頭髮,他從來沒覺得紅燈停留的的時間竟然這麼長,一分鐘比一個小時還長。
他想起自己把滿身是血的宋嵐從地下室抱出來的時候,太陽照在他和她的身上,他卻依然感到一陣寒冷,因為她的身體是冷的。
等她在他懷裡漸漸暖起來的時候,他才覺得太陽是真的,耳邊的風是真的,地上的草是真的,遠處救護車的聲音也是真的。
這一切都因為她是活的。
趙航一踩油門闖了個紅燈。
到了醫院,他先去了原來局裡給宋嵐安排的普通病房,開啟門一看,裡面沒人。
他頓時慌了,第一反應就是,是那個教化者來了,是ta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把宋嵐帶走了。
他心慌了起來,抓住值班的護士問道:“這個病房裡的人呢?”
他力氣大,聲音也大,護士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鬆手。”
看這個奇怪的男人鬆手了,護士繼續說道:“這個病房的病人去世了。”說完,推著醫療小車走了。
這個可憐的男人原本激動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被捶到了地心裡。
比坐過山車還要令人絕望。
他用一絲殘存的理智打了個電話給一直在醫院值班的警員,得知宋嵐在某個資產階級的安排下轉了病房。
趙航一溜煙地跑到vip病房,中間差點撞到人,被人罵了也不還嘴。
他來到病房門口,看見坐在門邊椅子上的顧修然:“老顧,怎麼蹲這,不進去嗎。”
顧修然靠在椅背上,神情一貫清貴沉穩:“哦,我出來透透氣。”
他是不會讓趙航知道自己是被宋嵐趕出來的。
趙航在顧修然身側坐了下來。
顧修然轉頭問他:“你不進去看看嗎。”
趙航靠在椅背,看著天花板:“你讓我做個心理準備。”他一路跟玩命似地趕過來,真到眼前了,竟有點發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慌個什麼勁,這種感情是以前沒有過的,或許也有過,只是他沒特別在意過。此時,那種感覺被全部累積和放大了。
趙航做好心理準備,推開病房門進去。
宋嵐靠在靠枕上,她穿著淺藍色條紋的病號服,長長的栗色捲髮垂下,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嘴唇也透著一點紅潤。
因為這點紅潤,他才覺得她是真的活過來了。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