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緒應該叫生氣,可是雪姐說過生日不能生氣——得出結論,時濛皺著眉,把筆插回洗筆筒裡。
時濛的反應在傅宣燎的意料之外。
按照時濛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倔勁兒,傅宣燎以為他會當場把筆掰折或者開啟窗戶扔出去,沒想他這回轉了性,非但沒發瘋,還乖乖把東西放回了原處。
就是很明顯心情糟糕,嘴角明顯地下垂,坐在椅子上低頭看地面,不知在想什麼。
像個受到批評的小孩。
傅宣燎甚至沒察覺到自己心軟了,身體就先一步走上前去,彎腰從後面摟過時濛的肩,貼著他的耳朵說:“不就幾支筆麼,你忘了我以前也學過畫畫?”
兩人的身體已經習慣了親密接觸,可時濛還是被撲鼻而來的水汽裹著沐浴乳的清香弄得恍神,況且這句話里名為“哄”的成分含量超標,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時濛稍微偏了偏頭,餘光捕捉到傅宣燎高挺的鼻樑和滴著水的幾縷頭髮,然後收回視線,悶悶地“哦”了一聲。
傅宣燎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手撐著椅背直起身:“既然你選了這間房,那今晚就睡這兒吧。我去吹個頭發,冰箱裡有水你自己……”
剛轉身,被身後“突襲”上來的人撞得向前挪了兩小步,接著腰間一緊,被兩條胳膊抱了個紮實。
自進門起就繃著神經的時濛,抱救生圈似的抱著傅宣燎:“不準走。”
乖不過三秒,又霸道起來了。
傅宣燎嘆了口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時濛不撒手。
“那你跟我一起去?”
時濛點點頭。
傅宣燎化身一棵行走的樹,帶著趴在身上不肯下來的樹袋熊往前挪動。
進到溼氣未散的衛生間,剛拿起吹風機,時濛又繞過來索吻,齒冠沒輕沒重地碾著脖子和耳畔的面板,浴袍都被他扯開一半。
這種行為與惹火無異,傅宣燎自認身體功能正常,所以沒有不上鉤的可能。
隨著蓋在溼發上的浴巾落地,形勢反轉在瞬息之間,傅宣燎一手搭在時濛腰際,一手按著他的肩,稍一施力,就把他按在空蕩的牆壁上。
纏吻好比一場角鬥,熱烈吐息互相包裹,唇角舌尖廝磨覆蓋,時濛親得莽撞又認真,每一處角落都不想錯過。
傅宣燎化被動為主動,手掌繞到後面壓住時濛的後頸,傾身去夠那雙溼潤綿軟的唇,還不忘趁喘息的功夫“翻舊賬”,惡狠狠地問:“誰是你朋友?”
說的是回來的路上應付江雪的託辭,時濛不回應,手臂上傅宣燎的脖子,仰起頭急切地追逐。
傅宣燎壞心上癮,不依不饒:“原來你會和普通朋友接吻、上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問,只是介意,硌在心裡不舒服,便索性問出了口。
時濛顯然也無暇深究問題背後的因由,只當自己被質問,著急找回主動權,像離了水的魚,近乎莽撞地吻上去。
一不留神被對方叼住唇谷用力一吸,傅宣燎“嘶”了一聲,差點又想問時濛上輩子是不是屬狗,這麼愛咬人。
無數次的肌膚相親在兩人之間培養出了身體默契,正當傅宣燎打算問要不要去床上時,時濛突然開口道:“還有三分鐘。”
“……什麼?”
“生日,還有最後三分鐘。”
明白過來的傅宣燎不由失笑:“不就過個生日嗎,你掐著秒過?”
時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問:“你開心嗎?”
傅宣燎又懵了:“這話不該我問你?是你過生日。”
很奇怪的,不止那句“朋友”,他被迫把關於禮物的部分也放在了心上,剛才洗澡的過程中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