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妙蘭認命般的吩咐自己丫鬟:「給我,給我也要一份雞脆骨。」……自己嘴巴里聲音大了,就聽不見別人了!
噗……祝銀屏心裡狂笑。
逗了逗小姑娘,她的氣也散了不少。
她自己都和前世不一樣了,又憑什麼要求陶子謙一成不變呢。雖然她本心裡希望那個迷戀於她、愛護於她的陶子謙回來,可如果不能……
不能也沒關係。祝銀屏默默想,反正她在這一世用盡全力對他好就行了,以德報德,菩薩也挑不出她的錯來!
剛想完以德報德,她想要以怨報怨的那個人,也出現了。
原來主宴將闌,雖說後頭還有擲骰行令、彈唱歌舞的環節,不過這一部分是單給男客預備的,所以這段時間,大多女眷或者起身告辭,或者三三兩兩到院中敘話,內外院、男女賓之間也變得沒那麼拘束。
慶王世子便貌似隨意的來到了祝銀屏案前,像是突然看見她一樣,驀地停住腳步,驚喜道:「屏娘?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來找小舅舅啊?」
「小舅舅」袁繼業只比祝銀屏大四歲,和他爹慶王年輕時一樣,有副俊俏的好皮相,為人亦是風流多情,慣在風月場中流連。只可惜娶了個善妒又厲害的媳婦,一進門就把家中原有的姬妾盡數遣散,更不許他新納,讓袁繼業很是不平。
這便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祝銀屏心底冷笑。
前世她只顧追逐虛名,活得渾渾噩噩,又下意識不願得罪慶王府。即使有許多線索擺到眼前,也理不清楚,想不出慶王妃和世子盯上她的理由,自然也不願相信。
其實並不複雜不是麼。從前世子沒大婚,慶王府不會娶她當正妃,她也勢必不會甘為側室。如今舒鳳瑤嫁過來幾年,出身高貴的她性情跋扈,與世子感情不好,尚無一兒半女,她又尤其看不起側室扶正的慶王妃,婆媳之間水火不容。
慶王妃於是動了歪心思。袁繼業在外面的風流債從來不少,只是隨便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兒,世子妃根本不會允許進門,眼不見心不煩,達不到慶王妃壓制兒媳的目的。
祝銀屏就不一樣了,一來世子覬覦她良久,二來她畢竟有個南安侯伯父。若是當真失身於袁繼業,伯父必然要為她出頭,這事就算鬧到天子前面,也是南安侯府佔理,任是皇帝疼愛的郡主,也不得不讓步。而她和她娘又是那麼信任慶王妃,那麼容易下手……
「屏娘?」
見她沒反應,袁繼業又靠近了些,他上身前傾,幾乎要碰到祝銀屏的額頭。
想起前世他連累她喪命,祝銀屏心中恨意燃起,手緊緊攥住瓷盤的邊緣,攥得指節發白。
「祝、祝家姐姐。」打破沉默的卻是蔣妙蘭。
她朝世子行了個禮,側向祝銀屏問道:「祝姐姐,我要回家了,你要和我同乘嗎?」
祝銀屏一愣,她何時與蔣妙蘭熟悉到同乘一車的程度了?轉念一想,立刻明白蔣妙蘭想必是看她被世子糾纏,找個藉口助她脫身罷了。
想不到這一說話就臉紅的小姑娘,竟然有幾分俠義心腸。
祝銀屏朝她真誠一笑:「不必了。改日再敘吧。」
等蔣妙蘭離席,她才像是突然想起世子的問話,低著頭,冷淡道:「世子快別拿我開玩笑了,世子妃,我的小舅媽,可都看著呢。」
袁繼業一回頭,果然世子妃舒鳳瑤正冷冰冰地看著這邊,眼中濃雲密佈,面上若有所思。
這該死的醜婆娘!
袁繼業暗罵了一聲,有了那尊母夜叉對比,再看回祝銀屏,更覺哪兒哪兒都順眼,離得近了,連沁人的體香都能暗暗聞到,讓他不禁心旌搖曳,魂不附體。
眼見著這天仙一樣的人兒長起來,惦記了許多年,終於快要得手,反而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