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融融知道自己從小就力氣大, 哪怕是小時候有著“三里河小惡霸”這個外號的胖頭魚, 大多數時候都打不過她。
這會兒她拿膝蓋頂了狗男人, 她知道自己是用了大力氣的。
季融融知道自己頂人疼, 當下心裡有些後悔, 還有些心虛, 剛想問狗男人疼不疼, 可壓在她身上的越澤卻哼都沒哼一聲, 就這麼硬生生捱了她這麼一腳。
下一秒,越澤便強硬地按住她的雙腿,聲音很冷:“我說了,你不準去。”
狗男人這話說了兩遍,季融融的怒氣值也到達了頂峰。
雖然她也沒什麼本事,可從小到大有宋教授這麼一位先鋒女性言傳身教、耳濡目染,季融融當然不會覺得此刻越澤一臉霸道地宣佈不准她去看越嶺是愛她的表現,更不會眼冒桃心地覺得“喔喔狗男人為我吃醋了他真的好愛我哦”。
所以越澤現在是想怎麼樣?
兩人之間才剛剛發生深入的關係,他就能一臉霸道地宣佈自己不準做這個不準做那個,要是時間長了還得了?
季融融簡直氣壞了:“我現在想去看一個生了病的普通朋友,還要經過你批准嗎?”
越澤的手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身,令她無法動彈,聞言便冷笑道:“普通朋友?”
他頓了頓,然後看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的女人,一字一句道:“那是你前未婚夫。”
“前未婚夫”這四個字一出,季融融更是一陣氣血湧上了頭,因此她也學著狗男人那樣冷笑道——
“你結婚前不知道越嶺和我訂過婚嗎?現在才知道吃醋,你的反應弧也太長了點吧?”
狗男人那麼個語氣,搞得倒像是她紅杏出牆了一樣,因此季融融說完那麼一通,還嫌不夠,又補充道:“要是我和他訂過婚讓你這麼不高興,那你和我離婚就是了!”
顯然,這話成功地激怒了越澤。
下一秒,他便捏著季融融的下巴,冷聲道:“我說過了,我不想再聽見你隨便提‘離婚’兩個字……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沒等季融融反應過來,越澤又冷著一張臉,再次開口道:“結婚前你和他怎樣我不管,但你既然和我結了婚,就不準去見他。”
季融融簡直要氣炸了,當下便回擊道:“你……你簡直六親不認!”
她怎麼會不知道越澤的心結?
不過就是他和越嶺之間的關係尷尬——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彼此身上流淌著一半的相同血脈,可兩人之間卻是競爭的關係。
越澤當然無辜,他是越家的孩子,但卻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吃盡了苦頭。
可這難道是越嶺的錯嗎?
越嶺哥哥從小就為人溫和,對誰都是溫柔寬厚的模樣,他也是活到了二十多歲,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在外面還有一個孩子呀!
他也許的確比不上越澤那麼優秀,可他從來就沒有和越澤爭過呀!
越澤一出現,越嶺哥哥便自己去國外養病了——季融融從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就像是季家,年長的幾個哥哥們都各有各的事業,從未碰過家裡的生意。
如今季褚是名正言順的季家太子爺,可他若是敢跑去國外,別說一去就是大半年,就算只消失十天半個月,恐怕也是要吃季老爺子排頭的。
因此季融融心知肚明,在這種考察集團繼承人的關鍵時期,越嶺避走國外養病,不碰半點家裡的生意……他這是擺明了主動退出繼承人的爭奪大戰。
現在越嶺哥哥病情又惡化了,她只不過是想去看看病人……
更何況,在越家住了二十多年的人明明就是越嶺,越澤回來之後,他非但沒有和越澤爭任何東西,反而獨自避走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