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錦放緩安撫資訊素的劑量,輕輕摩挲言逸的手臂:“我們會有孩子的,我疼你,也疼寶寶,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言逸無動於衷。
他沒有強烈地掙扎,在陸上錦懷裡呆滯地坐著,身上像從冰窖裡過了一遭,冷得陸上錦打了個寒顫。
脖頸的上的蜘蛛標記排斥著陸上錦的安撫資訊素,陸上錦釋放的安撫資訊素越多,言逸越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
他忽然清晰地想起那天,邵文璟咬在自己後頸上注入資訊素,雙手分開他的腿。
可怕的回想讓他遍體生寒。
“不要。”
言逸用力推開陸上錦,用力過猛反而從沙發上栽了下去,跪在地板上乾嘔,想把這種深入骨髓的噁心感全吐出去。
陸上錦靠近時他一把掀翻了琉璃茶几,把客廳裡所有能看見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碎。
“你給我滾——滾——!!!”
言逸突然發了狂,把陸上錦推出去,瘋狂地破壞,厲聲嘶吼,“alpha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不要靠近我!你們都一樣的噁心,滾——!!!”
陸上錦被掀飛的菸灰缸砸在肋側的傷口上,雪白的紗布頓時殷透了一團血紅。
他顧不上疼,趁著言逸失神的間歇,過去緊緊抱住他,吻著他的額角,任憑他在自己懷裡打罵掙扎就是不鬆開。
“對不起,對不起。”陸上錦顫抖著嘴唇不斷地重複這個詞,“哥給你報仇,只要你好起來哥給你報仇,別這樣,別傷到自己。”
言逸漸漸停了掙扎,垂著手,無力地站著,彷彿如果沒有陸上錦扶著,一陣微風就能把他吹倒。
“我不想見到你們。”他說。
他腺體上屬於陸上錦的氣味已經消失了,沒有了a3高階腺體本能對標記者的依賴,陸上錦在他眼裡炫目的色彩,漸漸與周圍灰暗的世界淪為一體。
陸上錦已經不是那個最特別的alpha了。
邵文璟更不是。
彷彿困住了靈魂在浩渺星河中彷徨,問過每一顆星,無他容身之處。
肩頭的衣料溫熱,陸上錦低頭才發覺,言逸無聲地流淚,眼睛裡看不見一絲光。
第52章
房間裡亮著一盞燈,裡面就放著一張鐵欄杆床,夏鏡天躺在床板上,右手被拷在床頭。
他無聊地翻看言逸的筆記本。
被關禁閉這幾天,夏鏡天待著無聊,巴掌大的筆記本被翻了十多遍,都有些舊了。
還是顧未說得好,不談戀愛,逼事兒沒有。
小兔子很好,但到底心裡放的不是他。
筆記本上有一頁,滴滿淚痕,寫著“錦哥為我受了傷”,加號後邊寫滿了零,恨不得給陸上錦加一萬分。
他就知道自己心血來潮的追求無論如何抵不上人家十來年的竹馬情誼。
對著床頭的方窗外傳來窸窣響動,窗鎖被一股重力牽引開啟,夏憑天悄聲翻了進來,把保溫飯盒放在他枕邊。
“排骨湯,趁熱快吃。”夏憑天站在破床邊低頭瞧著他,渾身上下都是鐵棒子揍出來的淤青,他從兜裡摸出一盒跌打膏扔到夏鏡天身上。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夏憑天恨鐵不成鋼地在禁閉室裡轉悠,“讓你別出去闖禍,你給咱爹惹毛了吧。”
夏鏡天戳起身子靠著鐵欄杆,蹺著腿,枕手看著他哥:“因為當時忙著給陸上錦發定位,沒時間躲爸的人,不然爸根本抓不著我。”
夏憑天閉眼扶了扶腦門兒。
“哥,我想去部隊。”
冷不防的一句話,夏憑天頓了頓,沉默著坐到床腳,叼了根菸打火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