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來只是為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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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中藏匿著一座穹頂恢弘的賭場,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優雅的紳士和小姐們在賭桌前堆滿鈔票,雪茄的氣味瀰漫在從容燃燒的蠟煙中,偶爾也有大麻的刺鼻氣息溜進鼻腔,見陸決進來,紛紛點頭致意。
陸決坐在賭桌對面,雙手十指交疊著托腮,隔過戴著暗紅領結的服務生髮牌的手,眯眼笑望著陸上錦。
“a,先叫兩萬。”陸決從保鏢送上的手提箱裡拿了兩摞扔在賭桌上。
“錦哥。”原覓坐在陸上錦大腿上,攏著火替他點了支雪茄。
陸上錦叼著雪茄垂眉的模樣冷峻性感,夾著煙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鬆了鬆領帶,翻開一張撲克看了看,微抬下巴:“跟。”
原覓匆匆把錢箱敞開,拿了兩摞扔到桌上。
陸上錦微微吐了口白霧,一手扶著原覓的腰,一手搭在桌上撣了撣菸灰:“叔叔,我是來要人的,玩兩局意思意思就得了。”
陸決臉上仍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來了就陪叔叔玩兒會兒,不著急。”
其實在場的貴族都知道,這些年陸家在分裂,起初是腺體覺醒特性為蜘蛛的陸決離開遊隼家族各自發展,其次是陸上錦近些年在瘋狂架空蠶食他親爹的權力,洗牌換血整個陸氏家族的勃勃野心已見端倪。
現在的陸上錦早已不是當年玻璃櫥櫃裡被層層保護的漂亮的小少爺,一雙手鮮血淋漓,一顆心也早已硬得不知該怎麼跳了。
連身邊曾經最疼愛的omega也換了人,石化的心腸已經忘記怎麼用洶湧熱烈的跳動去熱愛別人。
陸上錦找到了逃逸在境外的、他爸曾經的一個beta親信,因為知道過多內幕而被放到國外養老,只能靠陸決帶他回來不可,不然陸上錦根本不屑於來這一趟。
幾局往來,桌上的鈔票已經堆上了五百萬,再加上幾張數額千萬的支票。
陸上錦的賭術絕佳,而且有j1分化能力“極限視力”,他只是不想用罷了。
陸決不怎麼在意輸贏,微笑著與陸上錦提起:“前些日子有黑網訊息過來,言逸的腺體已經被叫到二十五億美金。你要的人我已經抓到了,你把言逸交給我,那人就歸你。”
只要得到這個beta,陸上錦有很多方法可以從他嘴裡撬出重要的東西,足以徹底讓陸凜倒臺,再也把持不了陸家的生殺大權。
陸上錦手指僵了僵,菸灰散落到指尖也覺不出燙。
陸決給了他時間考慮,微笑地望著他的侄子。
他沒理由拒絕,陸決一直監視著他,陸上錦給言逸安排了換腺手術,垂耳兔a3腺體對他而言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他覬覦那隻垂耳兔很多年,或者說,任何知道垂耳兔a3腺體存在的家族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只要他離開陸上錦的勢力範圍,會有數以千百計的腺體獵人將言逸拆成一堆碎肉——他們不過是忌憚著言逸現在還是陸家的兒媳婦罷了,他是很強,但無法以一敵千,遲早有油盡燈枯的那一天。
“抱歉。”陸上錦碾滅菸蒂,撫摸著原覓的細腰,淡淡抬眼,“別打不該打的主意。”
忽然,原覓被他推到一邊,陸上錦從原覓的腰帶裡摸出一把沙漠之鷹,上膛瞄準一氣呵成,一聲炸裂槍響,陸決的腦袋炸開了花,漿血四濺。
沉重的槍身和強震般的後坐力並未讓陸上錦手腕顫動半分。
大廳寂靜,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原覓瞪大眼睛呆滯地坐在地上,臉頰上被濺了一股溫熱,雙腿軟得根本撐不起身體,只能無動於衷地驚恐地坐在原地,緩緩把僵硬的視線移到陸上錦臉上。
他單手平舉著槍,微微側身,表情一如既往冷漠,似乎一條生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