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擔心地望著他,怎麼能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過馬路呢。
真情流露的擔憂是不會騙人的,也根本偽裝不出來。邵文璟凝視著言逸的側臉,不自覺地抱住他,在耳邊溫聲呢喃:“咱們回去吧,不能在莊園外邊待太久。”
“言言!”
急促的喊聲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陸上錦繞開擁擠的人流和車流匆匆朝這邊走來,憔悴的臉色蒼白如紙,嘶啞的聲音似乎都帶著極度的劇痛。
言逸陌生又詫異地看著他,朝自己身後看了看,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在叫我?”
言逸同情地望著陸上錦,長得多好看的一個alpha,精神好像不太好呢。
邵文璟先是一愣,惡劣地笑了笑。
以往提起陸少的名字,人們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嚴整”,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不妥帖。
他想拍下陸上錦現在的狼狽模樣,給圈裡朋友們開開眼。
隨後,邵文璟當著陸上錦的面親了親言逸的臉頰。
他本意是想親嘴的,被言逸不自在地避開了。但沒關係,他知道陸上錦扛不住這個。
此情此景,如同當頭一棒,打得陸上錦措手不及頭破血流。
陸上錦劇烈地喘息著,胸腔不由自主地起伏,發狠似的瞪著的眼睛幾乎把眼角給扯開——
有人在他最珍貴的青花瓷上摸滿了骯髒的指紋和手印。
放在從前,陸上錦寧可把珍貴的瓷器打碎了,寧可毀掉也不會允許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而現在,他卻只心疼言逸是不是被強迫的,是不是被威脅了,還是真的恨他入骨,用這種傷害自己方式來報復他。
“你去哪兒?”陸上錦眼見著言逸跨上摩托後座,又抓狂地看見邵文璟扶著他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腰間,讓他抱著自己,用力一擰油門,摩托車轟鳴絕塵而去。
“言言!言言!你不認得我?!”陸上錦追逐著漸遠的摩托車,綠燈亮起,被車流擋住了腳步。
他眼前發黑,腳下一軟,踉蹌了兩步,扶著紅綠燈緩緩蹲下。
言逸迷惑和同情的目光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那眼神疏離而平靜,與他形同陌路,彷彿兩個世界的人,從未有過交集。
“唔。”
面前遞來一隻小手,手心裡託著一顆牛奶糖。
邵文池蹲在他面前,歪頭打量他,把託著奶糖的手朝前伸了伸,有點膽怯地眨了眨眼睛:“給你。”
陸上錦愣了一下,像捧珍寶一樣把奶糖接到手心。
他望著文池蹦蹦跳跳地過了馬路,四個alpha保鏢保持距離跟隨。
陸上錦失魂落魄地想開車去追,顫抖的手卻忘記了怎麼把鑰匙插進孔裡。
他找了一張乾淨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裡攥的奶糖一疊一疊包起來,專注得彷彿在精微雕刻昂貴的寶石。
透過紙巾,有奶糖的香味鑽出來。
陸上錦忍不住扯開紙巾,狼吞虎嚥地把小奶糖吞進嘴裡,用力咀嚼,他嚼得很慢,恐怕一不小心吃完了,又覺得嚼得發狠,像豺狼撕扯骨肉,腮幫都在疼。
這是怎麼了啊。
他腦子裡嗡嗡地悶疼,一片空白。
為什麼小兔子沒有跑過來委屈地抱他呢。
他怎麼會跟別人走。
不要他了?
——
這事情必須弄清楚。
他不會再誤解言逸。
可他仍舊找不到邵文璟的去向。
自從邵文璟騎摩托帶著言逸離開之後,他們的資訊素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陸上錦在南岐掘地三尺搜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邵文璟留下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