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的媽媽還沒回來,家裡就他們幾個。
曲向向去敲徐良的房門。
裡頭三位看碟片的同學聽到敲門聲,頓時人仰馬翻。
徐良被王成功跟梁正踹,看片兒就看片兒吧,還買個盜版的,突然來那麼一下,差點把他們嚇的後半生無能。
門一開啟,曲向向就往裡瞧。
梁正坐在地上,盤著腿,咕嚕咕嚕的喝健力寶,王成功在做第八套廣播體操的伸展運動,臉紅成猴屁股。
曲向向狐疑的說,「你們幹嘛呢?」
徐良說,「沒幹嘛。」
曲向向走進去,「我好像聽到叫聲了。」
「叫什麼?扯淡呢,什麼叫聲?」梁正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我們三在唱歌。」
說著就給王成功跟徐良使眼色。
王成功心想,那得尖一點細一點,他呵斥傳咳嗽幾聲清清嗓子,聲音往後腦勺跑,「啊——」
一邊鬼叫的啊,一邊朝徐良擠眉弄眼,到你了兄弟。
徐良從容的推推眼鏡,接著啊了幾聲就唱,「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一起唱。」
梁正,「……」
王成功,「……」
第38章
晚上九點多, 曲向向跟梁正王成功騎車往家趕, 他們三都吃撐了,從胃裡往上竄大螃蟹的鮮味。
梁正吹口哨,吹的是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
都在調子上, 很好聽。
王成功咂咂嘴皮子, 「阿正, 不是有那種歌唱比賽嗎?你報名參加去唄, 說不定能拿獎呢。」
梁正切了聲, 「庸俗。」
王成功, 「……」我看你就是懶吧?
他往後扭頭, 「向向,你怎麼騎那麼慢啊?騎不動了嗎?要不我載你?」
曲向向從走神的狀態裡出來, 踩著腳踏板追上他們。
天上飄起小雪花。
三人一邊騎車,一邊天南地北的閒扯。
青春年少時的歲月是單純的,簡單的, 無比珍貴又無比美好。
陸續的圍巾跟手套被曲向向塞進衣櫥裡面,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學校,只能先放家裡。
梁叔不會亂翻她的東西。
就連她的衣服都是自己洗, 自己曬, 自己疊了收起來。
她是女孩子, 梁叔很注意,不會讓她難為情。
夜裡曲向向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陸續憔悴的臉,就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她坐起來喝了幾口涼開水,重新躺回被窩裡。
小手指上的凍瘡嚴重了,捂熱了就癢,燙燙的。
曲向向抓了幾下,更癢了,她只能把那隻手拿出來,放在冰涼的被子上面,等到手冷了又放進去。
捂熱了再拿出來吹吹冷氣。
反反覆覆的,曲向向一點睡意都沒有。
小雪花不知何時變成鵝毛大雪,明天整個世界肯定一片白。
熬到後半夜,曲向向終於被周公拖走了,沒過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對門傳來梁正的笑聲,像鵝叫。
早上醒來,曲向向感覺自己精疲力盡,她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被一隻大白鵝追,跑了好幾條巷子。
累的夠嗆。
樓下的院裡有梁正的罵罵咧咧聲飄上來,從窗戶的縫隙裡擠進房間,沖曲向向耳朵裡鑽,她抓了被子上的毛衣線褲,一股腦的全往被子裡塞。
捂了會兒就一件件套身上。
當曲向向看到梁正快掉下來的黑眼圈時,懷疑他昨晚看了一晚上小說,壓根就沒睡。
梁建兵把一鐵鍬雪丟到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