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沒有想像的那麼大,要關注一個人也很簡單。
他知道她家後來搬去了什麼地方,聽說她的電影票房,偶爾看到一些網路上對她的評價……二十幾年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耐心地等過什麼。
他倒不覺得有什麼浪費不浪費值得不值得,只是他想做,就這麼做了。
當然,倘若他知道她沒有領悟其中真意,也不會真就犯傻耐心地等到現在。
……
這會兒,他給她不帶歌詞地哼了很多歌,除了《jt like a fool 》,大多都是分開的時間內寫的。
費行雲看見她目光落在不遠處靠近陽臺的畫架,不慌不忙,低聲從容地解釋,「當時剛剛裝好落地窗的時候我就想,這裡肯定很適合你用來畫畫。」
他甚至在這裡留了一間專門用來練舞的房間。
此刻的許平憂就像一隻貓,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認認真真地看他,眼角泛紅,聽完許多歌曲後,依舊誠摯地親在他的唇角,輕輕地說著真心話,「……謝謝。」
費行雲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隨心所欲,無所牽掛的一片流雲,實際上從來包容細心。
她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和他比,她既沒有創作能力,也生活無趣,找不出那麼多可說的。除去對熟悉的人和家人,更幾乎不會特別主動與人肢體接觸。但從剛剛進門開始,卻像患上急性的面板飢/渴症,只想和他靠得更近,全憑本能和直覺往他身上湊。
她親在他的薄唇,又抬手環住他,靠過去親他的一雙眼睛。
許平憂沒別的意思,近似感嘆地低喃:「好漂亮。」
她說的是他的眼睛,費行雲卻會錯了意,微微訝異,「……誰漂亮?」
他的問不可能僅僅只是問。許平憂思緒剛剛清楚了片刻,唇瓣被輕輕啄吻,舌尖又被人含住吮咬。費行雲剛剛還知道剋制自己,這會兒被人的話略略刺激,就又有點像剛剛進門那會兒肆無忌憚,要人根本連個呼吸的空擋都找不到。
許平憂喘著氣,只能去摸他的頭髮,迷濛間感到耳垂一熱,被人原話奉還,「……好漂亮。」
看他的表情漂亮,神色漂亮,情態更漂亮。
「為什麼沒聽歌?」
不然也不會陰差陽錯這麼久。
侵略糾纏中,他忽然一把將她抱穩,扔進沙發處躺著,托住她的臉頰,自上而下惡狠狠地發問。
許平憂呼吸不暢,老老實實地攀住他的肩頭,和人交換吐息,「……不敢……」
她想一個人,不困擾任何人孤零零地活著,就不敢去聽惦念的人的聲音。
光是知道他在繼續前進就好了,只要這樣,就足以支撐她應對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消極念頭。
「膽小鬼。」他又給了她新的稱呼,在她的肩頭髮洩似的咬了一口。
乖巧躺著的人今天穿了一件薄薄的藍色襯衫,紐扣鬆了,滑落一側肩頭,既脆弱又引人。費行雲的聲音又低又啞,深吸一口氣,抵著她的鎖骨,悶笑也無可奈何,說話的聲音濕漉漉發啞,「我去洗個澡,你一個人呆會兒,好不好。」
他又開始哄小孩兒了。
許平憂這會兒比剛剛進來的時候清醒不少,即便是還喘著氣,也意識他的身體反應和熱度,和人對視間耳根滾燙,靜靜點了點頭。
……
洗手間的門關上,聽不見水聲,天也黑了,她卻不捨得開燈。
許平憂抱住膝蓋,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靜靜地眺望,才發現這處公寓極高,不僅能俯視老城,甚至能看見改造後的成東巷。
就像夢一樣。她想。
身後的人攜著熱氣靠過來的時候,她就很自覺地去拉他的手,這會兒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