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聽她說的“小心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這句話莫名的感到有些顫抖,蘇白琴則是柔聲安慰他道,“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剛剛已經把幾個長老叫過來了,他們馬上就會過來醫治你。你先在這裡好好的待著,這裡很安全,不會出事的。”
顧秋聽她說的這句話更加內心忐忑了起來,因為他看清楚剛剛蘇白琴燒的那張符咒上面的圖案複雜的驚人,這麼說吧,上次他在人家姑娘脖子上畫的和這個對比起來簡直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當然這張符用的不是血。她剛剛燒了一個什麼東西?依顧秋在道士圈混了一年多的水平來看,這張符絕對不便宜啊,而蘇白琴居然就這麼隨身備在身上?
難道她早就預料到顧秋很有可能會出事嗎?
還有她剛剛說的那句話,“長老馬上就會來”,長老?
為什麼他們會馬上來啊?難道他們住的很近嗎?是自己原來就住在這裡還是……因為顧秋而搬過來的?
顧秋看著蘇白琴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就朝著樹頂的方向追了過去。她起身的時候手腕上突然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細蛇,那條蛇雖然很細,但是力氣很大,纏繞在樹上,瞬間就將她帶走了,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銀色的絲帶把她拉走了一樣。
樹下就剩了顧秋一個人,他一個人坐在樹下,暗自為分身有些暗暗的擔心。
假如說他這場戲就這麼平平安安的演下去,倒也沒什麼。只是貌似他的這場戲牽出了另外一場戲,而那場戲可能要更熱鬧一些,不知道分身能不能挺得住。
……貌似有些玩大了。
當然情況還是不太明朗,顧秋覺得自己也不能隨便嚇唬自己,還是看看接下來發展的。
顧秋坐在樹下思考的時候還是很平靜的,畢竟這裡就剩了他一個人。他看著街邊的路燈,還有路燈上飛舞的蛾子,他一個人的時候看起來還蠻小清新的,只要不說話。
他就這麼坐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忽然感覺有一個人走了過來,顧秋以為那是蘇白琴,於是把頭轉了過去,然後就經歷了人生中最尷尬的幾次對視之一。
鹿雪榕站在那邊,揹著一個書包,頭上扎著一個丸子頭,好奇的看著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乘涼。”顧秋回答道。
他心說什麼鬼?大姐,你怎麼會來到這裡?這裡800年都看不見一個人,怎麼您老今天有心情來這兒了?
“我來這邊看看小說。”鹿雪榕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那本小說,還是那本兒跟道士有關的,她絲毫都沒有察覺到此時這裡的氣氛不對,畢竟在她眼裡,目前的場景就是一個抽了風的顧秋大晚上的坐在樹底下扮演小清新順便捨身喂蚊。
然後鹿雪榕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起來。
“要我說吧,我越看這本小說就越覺得現實很魔幻。以前不認識道士的時候還總想著道長們一個個多麼的風度翩翩,等自己看見了居然是這麼一個德行……早知道的話,上天就不應該讓我知道這個殘酷的現實,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老實說。
在目前這個蘇白琴目的未知,情況未知,顧秋還有個流血狀態的情況下,鹿雪榕的絮絮叨叨反倒是莫名增添了一絲喜劇效果,讓顧秋有種出戏的感覺。
就好像所有人都已經入戲了,偏偏這邊出現了一個畫風完全不對路人一樣,然後把場上的氣氛攪了個稀巴爛。
呃……說實在的,顧秋還挺感激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的。
可是再怎麼緩和,顧秋現在也得讓她離開。
“又讓我走……每次一見面就讓我走,我也不是很稀罕見你啊。”鹿雪榕鼓著自己的包子臉就走了。
見她走了之後,顧秋不禁鬆了一口氣,這樣一會兒場中打起來最起碼不會誤傷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