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覺。來的客人有點多,已經沒辦法一人一間了,她和江連煥住在一起,小廝們住在另外的地方。
江連煥自打天黑了就再也沒回過屋子裡來,華榮月已經自動猜出了對方的去向,也沒打算專門去找他,搞得像獨守空房盼君歸一樣,她打從心裡希望小粉真的強一點,能夠拖住江連煥。
不過晚上沒辦法離開的客人們在休息之前,都沒聽說過小粉還在這裡事情,華榮月本來都以為他已經離開了,結果江連煥信誓旦旦的說他還在,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打擾他才交代主人家這麼說的,現在住在後院最偏僻的一個屋子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華榮月收拾好了之後美滋滋準備睡下,但剛躺下不久,就忽然聽見外面似乎有一些響動。
她翻來覆去了半天,只能又重新爬了起來,仔細的聽了半天,才發現這似乎……像是……自己隔壁有兩個小年輕的大半夜來約會。
這倆人貌似都是武林中人,仗著自己有一身武藝,大半夜的跑屋頂上約會去了。
好巧不巧,就是華榮月這個屋子的屋頂。
他們落下時那“duang”的一聲太過震撼,華榮月就算想當做沒聽到都不行,她抬起頭,兩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屋頂上這兩個人應該在用正常音量說著甜言蜜語,可是在已經被勾起了這具身體殺手本能的華榮月耳中,他們的說話聲簡直就像是在用喇叭擴音播放一樣。
啊,妹子好像叫宛玲,漢子名字裡帶一個峰字,具體更多的就不知道了,因為這倆人就一口一個“宛玲”,“峰哥”的。
華榮月躺床上默默的翻了個身,既然睡不著還不如看開一點,她自然而然的聽起了牆角。
有一說一,她都一年來的沒看什麼愛情了,這裡有現成的,豈不妙哉?
聽到氣氛正好的地方,華榮月甚至想摸一袋瓜子嗑,要她說這個峰哥段位不夠,連她都比不過,自然比不上花船眾多會撩的愛豆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口味都已經被養叼了。
她口中“嘖”了一聲,搖了搖頭,這時又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用輕功奔跑的聲音。
華榮月心說這地方什麼風水啊?大半夜的都跑這邊來約會嗎?不就這邊長了棵開的不錯的梅花樹你們至於嗎?
但她忽然間就覺得這次來的聲音有些不對,她愣了一下爬了起來,約會的人……應該不會拖著一個重物滿地跑吧?
聽這聲音,似乎還是某種金屬。
頭頂上那兩個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依舊在你儂我儂著。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一個人說,華榮月聽見他說:“玲兒,今天像不像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晚上?”
過了一會,他又說:“玲兒,你說你喜歡住在什麼地方?我們以後去金陵好嗎?”
“玲兒……你睡著了嗎?”
“玲兒,你現在還覺得疼嗎?”
直到華榮月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才忽然意識到,那個宛玲的姑娘好像已經好長時間沒說話了。
剛剛的沉默她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少兒不易的事情,還奇怪既然發生了那種事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可是男人最後一句話讓華榮月心裡產生了一種濃濃的詭異感。
那個“峰哥”正在屋頂上一臉溫柔的對著“宛玲”說道,他口中的“玲兒”是個面目全非的人,如果不是華榮月聽過她說話的聲音,她可能都分辨不出來這個人的性別。
男的長的挺精神的劍眉星目,,只不過眼神不太亮堂的感覺,看著就是一片的混濁,有種說不出來的瘋狂在裡面。
那面目全非的宛玲應該還沒有死,依舊在胸口起伏著,那棵高高的梅花樹有花瓣不斷的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