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那種情況,路留生他們現在的狀況其實都挺危險的。
旁邊的阿折聽了這句話,默默的看了路留生一眼。
路留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看你這人嗑怎麼嘮的,人家不是好人這件事,他知你知我也知,你個嘴欠的非得提醒他做什麼。
這人給路留生的感覺十分的清奇,可能也是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以來見過的出場方式最詭異的江湖人,路留生估計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這人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一個人能有這樣回憶的機會不多,而往往出場姿勢神奇的人都是大佬,路留生不知道這人咖位到底多大,但總有種對方的身份會嚇他一跳的預感。
風忽然緩緩的吹過,這風中帶了一絲冷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飄過了一片烏雲,把這邊的太陽給遮住了,四周的溫度微微的降了下來。
那人從躺著的姿勢坐了起來,他手邊的貓也坐了起來,優雅半坐在那裡。
路留生和阿折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路留生看著這個背影,忽然有了那麼一秒說不出來的眼熟感。
這個眼熟感絕對不是他經常見面的人,更像是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而恰好就是這種眼熟感是最難回憶起來的東西,路留生這會有點抓心撓肝的樣子,他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能認識一位敢躺在佛寺頂睡覺的人。
“咱們也走吧,看這天氣要來急雨了。”阿折看著頭頂的烏雲說道。
自打退役後生活越來越佛系的前殺手,現在最關心的是“一會回去後會不會被淋成狗”的這種百分之九十九的江湖人都不會關心的問題。
與從這人身上套出什麼話相比,阿折更關心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有自己的瓜子會不會受潮。
“是嗎?這個天氣是要來雨了啊。”那個人一邊說著,也一邊站了起來,順便拎起了旁邊的貓,“那我也該找個地方繼續睡覺了。”
“你怎麼這麼懶呢?”路留生可不像阿折那麼佛,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跟他拆臺的阿折道,“這才出來多長時間,就想回去了?人家一個女孩才走這麼遠的路都不會覺得累。”
“大哥,你不困我還困呢,昨天晚上你哀聲嘆氣了半宿,就在我的耳朵邊,我這人身邊有點動靜就睡不著覺。”阿折聲音有氣無力的說著
華榮月聽了這話,心裡暗暗的想,聽聲音這人應該不是百曉生,也不是富家公子哥,而是個新人,而且這習慣聽起來跟她挺有緣分啊。
她在天易樓待了一年,也是身邊有點動靜就睡不著覺,天易樓會專門訓練這個,有時候半夜華榮月一下子驚醒,卻發現只是外面有風。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路留生一下子被人揭穿了老底,臉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的有些臉紅。
“咱們不是來找人的嗎?現在把底下那小子拽上,然後咱們倆趕緊走人。”阿折撓了撓頭髮。
“我不。”路留生表示了拒絕。
“你說說你挺大個男人。“佛系的阿折忽然一下子火氣上來了,對著路留生說道,“在佛門之地,咱們能這麼功利呢,一點都沒有佛心。這種地方還老想著你那邊破事幹什麼?”
“你說說你這會攔了人家是能問出來什麼啊?能問出來人家從哪來,到哪去嗎?”
“你是想問問人家隔壁村王寡婦跟鄰居有沒有一腿啊,還是前段時間把腿摔折的尚書是不是去看小老婆的時候摔的?或者當年江湖第一劍客到死是不是都是個童子,身,又或者江南最近很火的那個黑斗笠人喜不喜歡吃小孩?”
阿折撓了撓頭髮,“我就特看不起你這種暗搓搓打探情報的,以前在老東家的時候我就看不起,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