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中午的時候還是很熱的,燕小芙裹著厚厚的一件大衣坐在椅子上,旁邊的一群七秀妹子正圍著她。
昨天雖說是近乎素顏上陣的吧,但今天來了之後,人家藏劍的人不同意,畢竟是壓軸的,人家還是想要莊重一點。
這年頭唱歌的都是戲子,是戲子就要化妝,還要穿戲服,要不然總給人家不正式的感覺。
得,入鄉隨俗,那就畫吧。
“哎呀!你的這個黑眼圈啊!為什麼昨天晚上不好好睡覺啊!”負責給她化妝的七秀妹子狠狠的罵道。燕小芙眯了眯睡眼惺忪的雙眼,跟她說:“啊,昨天晚上太緊張了。”
不,與其說是緊張,倒不如說是太刺激了……
“你放過他吧師姐,今天他可是壓軸出場的人,換誰誰不緊張啊。”另一個七秀妹子笑著給燕小芙解圍。燕小芙被化妝的七秀妹子一把按倒,然後就拿出鉛粉在她臉上狂鋪起來。
喂喂,這裡面得多少有害物質啊,麻煩給我少鋪點啊。
“少鋪?少鋪能蓋的住你的黑眼圈嗎?”秀秀不停,繼續在她的臉上狂抹,抹完這個鉛粉後,又拿了另一樣東西出來,燕小芙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燻得打了個噴嚏。
無論什麼時候,戲子都挺難當的啊。
嗯,決定了,以後要是能再去盜墓筆記,一定要好好慰問一下小花同志。
——例如給他推薦一下黑瞎子同志什麼的。
燕小芙感覺自己的臉上糊了厚厚的一層。藏劍還是挺有錢的,化妝間的鏡子用的不是黃銅鏡,而是面銀鏡子,照起來還蠻清晰的。
她往鏡子裡一看,粉~白~粉~白的一張臉,眼角被黛筆描出了濃濃的眼線,看起來就像眼睛大了一圈的樣子。
腮上被打上了桃紅的顏色,嘴唇紅豔豔的宛如飲血。
燕小芙不知道為啥忽然想起了霸王別姬裡哥哥的模樣,依稀記得有一幕,程蝶衣上臺前,未穿戲服,對鏡化妝時就是這個樣子。
眼角的那尾紅就像只蝴蝶一樣,忽閃著翅膀,彷彿要隨著睫毛的眨動而飛起來。
臥槽,我怎麼突然有點要被我自己掰彎的跡象。
燕小芙內心毫無波動的考慮兩秒,然後就把著鏡子,死也不下來了。
女人化妝,是一種美。
男人化妝,是一種媚。
現在看著鏡子裡的那個畫著妝的男人,燕小芙頭一次才發現自己有這樣的一面。
秀秀把手裡的筆收起來,看著燕小芙笑,對她說:“你看我畫的好看吧,不過最主要的是你底子好,我長這麼大,頭一次看到你這種男人,我聽說你是從苗疆來的,苗疆男子都像你這樣嗎?”
燕小芙想了想那些四周飛蝴蝶的大毒哥們,默默地點了點頭。
周圍的秀秀看了燕小芙的動作後,都掩著嘴笑,互相輕輕的用胳膊撞著,說:“這次從苗疆也來了幾個人呢,我們幾個趁著不忙的時候偷偷看看。”
哎?來了毒哥嗎?
燕小芙聽到這兒,轉過頭看了眼幕布外。
聽說苗疆不太平,她還以為這次都看不上五毒教的人呢,沒想到居然有幾個人過來參加葉英的生辰了。
幕布外,鏡頭準準的對在戲臺的正中央。
直播間她現在沒開,等著一會開場的時候再開啟,觀眾們都不知道她是第幾個出場,她就跟觀眾們打賭,看自己出場的時候,能不能驚豔到他們。
秀秀們拿來了一件紅黃相間的戲服,然後給燕小芙套上了,又在她的頭上接了假髮。
好了,要開始了嗎。
燕小芙輕輕地把幕布撩起,把目光投向了舞臺下最中央的那個席位上。
那裡已經緩緩地坐上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