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就夠低的了,沒想到身後的人比她還低。
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把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跟對待她家的那幾個熊孩子一樣,兩隻手抓住黑暗中的人的兩邊臉,一邊一隻。
最後她就跟捧著她侄子冬天從外面回來時凍得通紅的那張小蘋果臉一樣,用手捧著身後人的兩邊臉,不同的是這次的手感明顯沒那麼肉乎,也沒那麼軟,而且冷的像冰。
她覺得他倆現在大半夜的就跟兩條小狗似的,還是無家可歸的那種,現在在這終於碰見面了,不用擔心有哪個人路過的時候朝屁股上踹一腳。
有點……心酸的安全感。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不不不,嚴格來說這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這是雪山啊,雪山你曉得吧,出門就是雪雹子砸你一臉,現在捂暖了一點用也沒有。
然而燕小芙不知道為什麼還繼續捂著,她其實捂著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有點智障,但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啥。
就像她家的那個七歲的熊侄子……每次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翻拖鞋放在她腳底下。
她侄子從來不管她需不需要,或者是用不用他拿,他都要這樣。
因為他除了這個之外啥都不會。
手被冰的都有點麻了,燕小芙原本以為能捂熱乎的,沒想到直到自己的手心都變得跟那人的臉一樣涼後,那人的臉還是沒暖和過來。
燕小芙腦子還處在微短路狀態,她乾脆把手心翻了過來,用還有點溫度的手背替他暖。
除了這個之外……她也什麼都不會。
手底下的觸覺冰涼冰涼的,燕小芙覺得有溼潤的鼻息吹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差不多……是了。
為啥燕小芙這麼確定了呢?
因為燕小芙除了小哥外,咳咳,還沒看過哪個人的鼻子這麼挺過……
……
雪山上的天氣格外的古怪,頭天晚上還是風雪交加的天氣,到了白天,天空變得萬里無雲。
隊伍再一次出發的時候,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與前一天相比,今天大家都變得有幾分小心翼翼了起來。
即使今天的天空美得跟一副油畫一樣,也沒有拯救這種壓抑的氣息。
燕小芙第一個背上自己的包爬了起來,她來到雪洞的出口,拿起鏟子,把出口鏟開來。
一個小小的,仔細看跟其他地方不太相符的洞在她的動作下一點點的消失了。
燕小芙深吸了口外面飄進來的空氣,緊接著就被嗆得一陣咳嗽,她有點低估這個溫度了,這特麼不是“清新的早晨空氣”,這是“能把人肺管子凍一塊的早晨空氣。”
“早上好啊~大胭脂~~”
“大胭脂~~加油啊~~今天也要精神滿滿的爬山啊!”
燕小芙接了杯水到一邊漱口,有一些漢子已經圍到一旁去吃飯了,駐地也多了些人氣。她心不在焉的吃了個壓縮餅乾,躲到了一旁,不去摻和那些在吆喝著的男人們。
“昨天……”燕小芙又啃了口飯。“我碰見小哥了。”
按例每早問好的直播間……忽然間沉默了一秒。
……
有一種規律,叫做“每次小哥出現,直播間都跟中了病毒一樣之三大定律”。
這一秒就跟要爆發的火山一樣,燕小芙趕著在直播間爆發之前又說了一句,“不過我沒跟他一起走……他不讓我跟他上山,讓我回去。”
……
“昨天晚上,我半夜起床的時候。”燕小芙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飯,然後關了鬧心的彈幕,耳朵忽然豎起來,聽著身後傳來的一個熟悉的聲音,結果那個人接下來說的卻是——
“我去偷偷的看了眼那邊,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