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個人見剛剛鬧事的那個客人不認識燕小芙,就趕緊衝了上去拽住了他,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這位是小黑……樓裡的頭牌,他抱著的那個小孩是丐幫揚州分舵的弟子,您老給幾分面子……”
“給面子?他一個戲子我給什麼面子。”那個人甩開了旁邊勸的人的手。“來之前就聽說你們這有個小黑,聽說唱曲子很好,來兩段聽聽。”
“……我感覺這人是不是個神經病闖進劇組來了,這氣氛不對啊。”
“我也覺得是……如果這是裝的那我只能說演技太好,但是我剛才聽胭脂的那個聲音就覺得有點不對……直播兩年了,頭一次聽見她這麼說話……”
“冷靜啊胭脂!別自己跟他幹,他人高馬大的,你們劇組有沒有保鏢,讓保鏢上去啊。”
燕小芙關了直播間,她上下按了按自己的鼻樑,抬頭跟他說:“戲子怎麼了?”
“戲子就是個玩物,你個玩物還敢跟爺這麼說話?”那個人看了看燕小芙懷裡的小孩,忽然間咧嘴笑了,“你要說別的地方的丐幫弟子我還能賣你個面子,揚州分舵的嗎……”
燕小芙抱著小孩站在那裡不說話,她感覺小孩緊緊拽住了她胸口的衣服。那個人繼續說到,“看看前幾年那個叫胭脂的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還有那個一杯,都一幫什麼東西啊,戲子根就爛,淨給丐幫丟臉……”
……
在不遠處的小白忽然間手頓了一下,他停下了翻肉串的動作,抬頭看著這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起來竟然跟貓有點相似。
“那個人……他給丐幫丟臉了嗎?”燕小芙忽然問。
她懷裡的那個小孩忽然間死命的把她抱住,像是不想讓她再問下去了一樣。
“你說呢?”那個人沒回答,反而問了燕小芙一句話。
……
燕小芙才想明白為什麼她一直不回丐幫,小白也從來不勸她。也想明白了那幾個小孩為什麼現在的處境這麼不好,為什麼之前有一次在客棧聽別人提起“胭脂”這個人時那麼的諱莫如深,又為什麼一杯會遠走他鄉。
她也才想明白炮哥臨走的時候告訴她,活不下去了到四川去找他,他能幫她回苗疆是什麼意思。
敢情她就是一敗類啊,走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那種。
那她可欠了炮哥人家老大情了,比她自己原本認為的都要大。
所以說敗類這個東西不只是康雪燭那樣的變態能當的,像她這樣的傻子,糊里糊塗的也是能當上的。
過了好久,燕小芙才輕聲說了一句話:
“我也是今天才頭一次知道我給丐幫丟臉。”
她忽然間又笑了。“所以我腦子真的不好使,這麼重要的事情現在才想明白。”
“我?”燕小芙面前的那個人忽然重複了一遍燕小芙話語中的自稱,他又抬頭看了看燕小芙,蹦出一個字,“你?”
這片空間都忽然間安靜下來了,像是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燕小芙沒理他,抱著小孩轉身走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一邊的小白,她走過去的時候小白渾身上下都繃緊了,跟只炸毛的貓一樣,“你要幹嘛?”
“幫我看下孩子。”燕小芙把手裡的小孩遞給了他。小孩聰明的很,這會已經隱隱約約明白燕小芙要幹嘛了,剛才被打了一巴掌都沒哭的小孩這會竟然哭了,拉著燕小芙的衣服,一個勁的喊著她別過去。
燕小芙幫他擦了擦眼淚,柔聲說:“沒事,不哭啊,等我一會,我就去一小會,馬上就回來。”
“別去,你回不來了。”小孩哭的更大聲了。“是我錯了,我不該踩叔叔的腳,是我沒看清楚,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你別走……”
“別哭了,你沒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