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常人會這樣的笑,哪怕她即使不看,也知道自己現在笑的特別的奇怪,特別的美。
她覺得自己的嘴角已經咧到一個不怎麼正常的地步了,然而她就是覺得應該這樣笑,這樣笑才能符合她現在的心情。
這種笑,本身就宛如一把陰柔的匕首,帶著一種虛假和偽裝。
她不喜歡用偽裝的態度去對待人,因為她自己就已經受夠了偽裝。
所以她一直用一種儘量真實的態度來對待著周圍的一切。哪怕有的時候這種真實要打上引號,偶爾這種真實也會讓她不舒服。
然而事到如今,當她覺得自己甚至都沒辦法剋制住內心裡這種可怕的微笑時,她莫名的有點厭惡自己。
無論一個人因為什麼而去偽裝……他都有一種原罪。
這種原罪不會因為你的目的還有原因而改變。
說來奇怪,這種憎恨感從來糾纏的不是別人,而是憎恨者自己……好像想的越多的人,心中的這種負面情緒就越多。
它從來都不會去懲罰那些從來都不考慮它的人……只會去拼了命的懲罰著那些想要去了解它的人,你說奇不奇怪。
原圓圓覺得自己現在想的有點多……但是又好像沒多。但是她的臉上還是帶著那種笑容。
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就好像一張面具一樣。
“你是一直在等我嗎?”男人道,“我進來的時候看你一直盯著門口,好像也沒有絲毫奇怪的感覺。很抱歉我來晚了,實際上我本不想來的,但是好像又不得不來。”
原圓圓輕輕的在菸斗里加了一點妖珠粉,裝著妖珠粉的小木盒就放在她的手邊, “只有你一個人來嗎……尊夫人呢?”
“她在家裡。身體不是很好,你想要跟她見一面嗎?”
原圓圓臉上忽然笑的更甜了,就像是聽見了許久未見的情人訊息一樣。
她聲音很輕,就像夢吟一樣,“那怎麼能行呢……我怕夫人看了我,會被我這種魯莽的人嚇到啊。”
男人聽了之後,搖著頭笑了笑,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那一邊二樓的樓梯上。
這時候,他忽然聽見對面傳來了一個寒到骨子裡的聲音。
“你東張西望的,在找什麼?”
屋子裡面的氣氛又一次的靜止了,男人回頭望去,對面的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一下子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在盯著他。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頭微微的低了下去,所以他只能從上往下的在看人。
這種角度,莫名的帶著一種陰狠。
就像是一條在陰溝裡的毒蛇那樣,眼白都翻了出來,那兩顆縮小的眼珠,死死的盯著人。
……
男人一楞,緩緩的把視線又收了回來。
對面的那個人,頭緩緩的抬了起來,他的臉上忽然間又重新的浮現了那種笑的表情。
屋子裡忽然間又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氣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反正就是比剛才要更加的沉悶了。
原圓圓明明剛剛還在翻臉,此時卻忽然間又笑了起來。
表情轉換的一點過渡都沒有。
……就好似精神不正常的那種人一樣。
剛剛她是在笑,現在她還是在笑。然而她此時的笑容在看見過變臉全程的人的眼中,絕對會讓他們所有人膽寒。
男人看著原圓圓,眼神漸漸的變得凌厲了起來,他問,“所以……那件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
原圓圓本來應該這麼答的。
但是她忽然間抬起頭來,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這件事……已經傳到你的耳朵裡了嗎?”
男人看著原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