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年頓了頓腳,偏頭說:“有什麼不可以,這是你家,現在是,以後也是。”他停頓了下,語氣變得溫柔,“明白我的意思嗎?”
以後……嗯,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理解錯,她總覺得他在說以後結婚……
她含糊地“嗯”了聲,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眼神飄向遠處,不去看他,覺得還怪難為情的。
到了四樓家門口,沈紀年矮了矮身子,跟盛夏說:“開門。”
盛夏一手勾著他脖子,一手伸過去按著門把,咔噠一聲,從外到內推開了。
她忽然覺得緊張起來,緊緊攥住沈紀年的肩膀。
沈姨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沈叔上班早,慣常先用,這時候已經在餐桌前了。
沈姨從廚房裡出來,看見沈紀年揹著盛夏在換鞋,探著頭問,“怎麼了這是?”
沈紀年聲音平淡地沒有一絲起伏,回答說:“跑太狠了,她頭暈。”
沈姨“呀”了聲,埋怨似的說他,“你怎麼也不看著點兒。”
然後過來引著沈紀年,“把夏夏放沙發上,我看看。”
哎……忘了家裡還有個醫生。
盛夏心虛地舔了舔嘴唇,低聲說:“沒,不礙事。”
沈姨職業病發作,“不能大意。”說著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臉色,又翻了她的眼皮,摸了脈,問她除了頭暈還有哪裡不舒服。
盛夏搖搖頭,“沒了。”
沒什麼大事,沈姨叮囑了她以後不要運動過量,又罵了沈紀年幾句,說他怎麼這麼粗心,沈紀年淡聲回答著:“以後不會了。”
最後沈姨讓他帶她回臥室洗漱一下出來吃飯了。
*
盛夏擦洗了一下,換了衣服站在洗手檯前刷牙,沈紀年靠在門口看她。
末了也抓了牙刷過來,兩個人站在一起,從鏡子裡能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盛夏吐了口牙膏沫,歪著頭對著鏡子裡兩個人做了個鬼臉,鏡子裡的沈紀年彎著眼睛笑了笑。
說她,“皮。”
盛夏也笑了,胸口像是盛了一汪溫柔的湖水,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很……奇妙的感覺。
*
到了學校,沈紀年依舊是那個冷淡到目空一切的學霸,刷題,和老師討論,偶爾去打球,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事了。
盛夏在學校裡就儘量不去找他,畢竟還是避早戀如猛虎的年紀,老師視其為阻礙高考的重大攔路石,被學校知道了,沈姨也該知道了,盛夏不想撒謊和隱瞞,但總覺得,時機不對。
所以能避就避著吧!
感覺像是懷揣了一個巨大的甜蜜的秘密,只有偶爾目光交匯時候的兩個人,心知肚明。
接下來幾天盛夏在學校裡都很安生,沒有人來找她麻煩,事實上十一中校風比朝陽好多太好,像溫珠那樣的學生,畢竟是極少數,也不太敢不管不顧地造次,跟朝陽那群沒人管教,動起手來不計後果的混混一樣的學生比,差遠了。
盛夏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朱莉莉已經徹底淪為她的迷妹,每天夏姐夏姐地叫她,說愛死了她這冷酷無情的樣子。
盛夏只能送她兩個字,“有病!”
唯一有點兒不太妙的是,有傳言說陸也在追盛夏,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陸也給盛夏買吃的,幫她整理書桌。
事實上,所謂買吃的,不過是有人送了他一串爽歪歪,他隨手扔給了她,盛夏不要,被朱莉莉李亞楠蔡孟飛鄭燦幾個人瓜分了。當然,最後她也分了一瓶。
而整理書桌就更無厘頭了,他自己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把桌子給踹了,她的書撒了一地,作為始作俑者,他不收拾誰來收拾。
摔壞她一根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