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解她。
還有一次是在夜裡,鎮上起初是有電的,那天突然停電了,盛夏在洗澡,忽然之間一片漆黑,外面是騷亂聲,她摸索著去穿衣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這樣的環境裡,任何未知都能引起巨大的恐慌。
她剛把上衣穿好,門吱呀一聲開了,手裡的裙子沒來得及穿,胡亂裹在身上,陳蔚然打著手電筒找她,看見她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長長舒了一口氣,“停電了,我怕你害怕,所以過來看看。”
異國他鄉,熟悉的人總是能互相給予安全感,盛夏“嗯”了聲,說:“謝謝,我沒事。”
他背過身去,“你把衣服穿上吧!我帶你去大廳。”
所有人聚集在大廳裡,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盛夏身上沒擦就穿衣服出來了,溼溼黏黏的不好受,陳蔚然就坐在她邊兒上,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是那種若有似無的肥皂的香味,他湊近她,問她:“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換身衣服?”
目前看來,應該是沒什麼大事,至於為什麼斷電,就要等明天天亮再去打聽了。
盛夏搖頭說不用了,天太黑,住處離大廳有一段距離,她有些不放心,覺得暫時還是窩在人群裡比較有安全感。
陳蔚然手搭在她的肩膀,拿隨手帶的手帕幫她擦髮梢,湊近的時候,忽然生出想吻她的念頭,聲音微微喑啞著問她,“如果你害怕,可以去我房間睡。”
盛夏愕然了一瞬,從他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忽然往後退了一步,搖頭說:“不用了。”那聲音,透著一絲冷意。
陳蔚然很快明白自己唐突了,解釋說:“對不起,我說話欠妥當,你別在意。”
異國他鄉,在陌生人身上都能汲取溫暖,有時候盛夏甚至能看見陳蔚然的同事互相之間□□,或許是一種舒緩壓力和恐懼的方式,也或許是異國他鄉孤獨寂寞,盛夏無意去猜。
但她做不到。
她沉默了會兒,沉著聲音說,“我和你親近,一是覺得我們是舊識,二是覺得我喜歡你的品性,並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老公,如果有一天你也遇見你愛的人,你會明白我的心情。你今天的冒犯讓我很討厭。”
盛夏對某些事有著異樣的堅持,不喜歡不清不楚、遮遮掩掩,她要說就說得明白,從那天起,她就和陳蔚然保持著一種禮貌疏離的距離,沒有從前那麼隨性和自然了。
陳蔚然很抱歉,大概是在陌生的環境,和熟悉的人相互依靠讓他產生了一種互相屬於彼此的錯覺,大腦給了他錯誤的指令。
不過後悔也沒用了,盛夏是個很固執的人,說和他保持距離,就不會再靠近他一分一毫。
就像現在,她連他遞過去的手帕都不會接。
盛夏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只是有點兒想我老公。”
陳蔚然把手帕緩緩收盡手心,“嗯”了聲。
從某個方面來講,他挺羨慕沈紀年的。
*
6月13日,民眾被反政府組織鼓動進行大□□抗議,政府武力鎮壓造成大量傷亡,引起了更大的不滿和反抗。
6月19日,西方強國撤軍,聲稱基於軍隊安全考慮,對坎博隆的武裝援助暫時告罄,希望其積極解決內亂,否則對其訴求將不予理會。有媒體稱,這是x國逼迫坎博隆同意武裝接管的一種手段。也有媒體說x國軍隊存在一定的傷亡,引起了國民強烈的不滿和抗議。
6月20日,群情激奮,部分民眾認為x國已經放棄了坎博隆,坎博隆未來前途灰暗,人群躁動,有人打出推翻政府的口號。國內一片混亂。
6月29日爆發了大規模的無差別毀滅式襲擊,民眾沸騰的情緒徹底轉換成瘋狂和扭曲。
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