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嘆了一口氣,盯著朱威問道:“那朱大人呢?你怎麼選?”
“老子誰都不選。”
“朱大人有些無賴了。”
朱威點頭:“你說是那就是吧,海瑞是文人的脊樑,而張公是大明的脊樑,你說…誰重誰輕?”
這次孫承宗倒是很堅定:“自然是海瑞。”
朱威點頭:“不錯,一個海瑞,足以讓文人謹記,足以成為榜樣,而一個張公,卻沒有辦法將大明從泥潭中拉出來,可是,我大明現在這等狀況,需要的是張公,張公比之海瑞更難得,孫大人以為我說的是否對?”
孫承宗默不作聲,心裡他是承認朱威的話的,可是他又不想承認。
朱威見狀也不多說什麼,而是又問道:“孫大人,你說世人是讀書人多一些好,還是不讀書的人多一些好?”
“自然是讀書人多一些好。”
“那大人覺得活字印刷術如何?”
孫承宗一愣,這問題的跨度有點大啊,不過他還是回道:“自然是極好的,一次刻板,多次印刷。”
“那為什麼現在最流行的反而是又麻煩又貴的雕版印刷呢?”
孫承宗皺眉,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知。”
朱威苦笑:“那是因為,對朝廷還有權貴來說,讀書人少點好啊。”
“對於權貴來說,使用雕版印刷,書籍價格自然上漲,如此就能過濾一些窮人,讓他們專心種地,而權貴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繼續富貴下去,對於朝廷來說,讀書人多了,高談闊論的也就多了,耍聰明的人更會多,不好管理。這樣的說法,孫大人覺得有沒有道理?”
孫承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以前沒有想過,現在一想,確實如此,可是他不願意相信這些。
“朱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看看,我就說吧,文人就是愛多想,我不過隨意說了幾句話,孫大人養了半月的心境,已然不靜了…”
孫承宗深吸一口氣:“朱大人,直說吧。”
朱威突然拱手行禮道:“孫大人,按理來說你是遼東督師,統領遼東一切事務,可是…我有一些事情,不會告知大人,也不會在乎大人的意見,所以,先行賠罪,到時候,還請大人莫怪。”
孫承宗笑道:“奪權?”
朱威搖頭:“也算是奪權吧,別的地方我不管,遼東錦衣衛,夜不收,寧遠城,山海關還有錦州,都歸我節制,其餘地方…一切以大人為主。”
孫承宗苦笑:“奪權都如此這般作風,兵法都用上了!你果然適合帶兵。”
朱威想要再解釋一下,不過孫承宗沒有給他機會,而是繼續說道:“山海關總兵可以以你的意見為主,錦衣衛和夜不收,原本我就沒有權利去指揮,寧遠城是遼王的地盤,我也無法過問,至於錦州…可是我選的行署之地,朱大人是想控制我?”
朱威連連擺手:“孫大人多慮了,錦州總兵吳襄之子是我義子,所以…”
孫承宗一愣,而後用手撫額:“得了…都是你的人,那就是你說的算了唄,何必和我說這些…”
“我們遼東與女真之間的戰鬥,應當要持續數年,這麼長時間內,我們如果不能好好配合,或者不信任對方,可就麻煩了啊…”
孫承宗聽後也是點頭:“好…就依你所說,不過…我還是遼東最高指揮,沒錯吧。”
“那是自然…”
……
朱威與孫承宗說過後,心中一陣輕鬆,帶著李牛王二,來到了正在熱火朝天施工的流民營地,就在山海關前三里不到的平地上。
現在的遼東,人少地多,隨便劃一塊,也都能夠數萬人生活了。
這次建造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