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指著楊峰嘆道:“自朕登基以來,你還是第一個敢罵朕的臣子,偏偏朕還不能動你,你說朕這個皇帝當得是不是很憋屈。”
楊峰卻是笑道:“陛下這下卻是錯了,陛下雖然是大明天子,但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就需友情、親情,否則一個人坐在那個位子上稱孤道寡,連一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朱由校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呀,從認識那那天起,你就是這幅脾氣,明知道朕是皇帝,也不知道讓著點。”
楊峰笑笑卻沒有說話,來自後世的他對皇權並沒有太多的敬畏之情,在他看來,皇帝這個身份不過是一層外衣而已,剝開這層外衣之後,朱由校不過是一名需要親情、愛情和友情的普通年輕人而已,在沒有威脅到皇位的前提下,這位皇帝其實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兩人又喝了口茶,朱由校才問道:“愛情,你剛才說的可是真心話?”
楊峰正色道:“當然是真的,微臣何曾誆騙過陛下?”
“依微臣看來,為君者,只需要牢牢抓住三點便可。”楊峰伸出了三根手指:“財權、軍權、人事權,只要陛下能牢牢抓住這三點,除了不可抗拒的外患,便沒有人能從內部動搖陛下的根基。若是有人敢齜牙,只需將喊得最兇的幾個人宰了便可,剩下的人就算在不滿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朱由校聞到:“若是喊的人太多呢?”
“太多?”楊峰的笑容裡露出了幾分凌厲:“那就殺掉一批帶頭的,不夠就再殺一批,如此一來就沒人敢炸刺了。”
朱由校不滿道:“如此一來朕豈不成了嗜殺之君,百年後史書又會如何記載朕?”
“怕什麼!”
楊峰冷哼一聲。
“陛下切記,只要您做的是有利於百姓,有利於朝廷的穩定便儘可放手去做,但凡是攔在面前的那些人都是為士紳富戶出頭的,這樣的人殺多少都不用怕,也動搖不了朝廷的根基。只要陛下兵權、財權和人事權在手,這些人就像是癬疥之疾般不足為慮。”
“這也太粗暴了吧?”朱由校連連搖頭,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實在接受不了楊峰的觀點。